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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格專訪 |“張學友、庾澄慶都是我的歌唱老師

  • 由 三石一聲 發表于 棋牌
  • 2021-12-19
簡介2005 年的一天,Avex 臺灣地區的企劃去曹格所在的音樂工作室找歌,企劃大人對會寫歌的曹格說,想他能寫一首具有主打氣質的歌給當時剛剛紅翻整個亞洲區域的王心凌

曹格的背叛寫給誰的

今日推文 約5000字

閱讀時長 因人而異

不知道現在的小朋友們,對於大明星們的簽名照片 (

我是說實體沖印出的那種

) 到底還是不是熱衷收藏。

至少在與我同齡及比我大一些年紀的人所經歷過的 Junior 時期,這玩意兒很珍貴的,就像《我的少女時代》中林真心拼了命也想看一場劉德華的演唱會,得到一張劉德華的簽名照片。

今天要講的這位音樂人男主角,故事也是從一張簽名照片開始,是他曾送給別人他自己的簽名照。

二十多年前,同學生日,曹小格簽了一張自己的照片給同學做生日禮物,言之鑿鑿地告訴同學這張簽名照在未來會很值錢,同學便收下了。

曹格專訪 |“張學友、庾澄慶都是我的歌唱老師

果然,二十多年後,這張簽名照片被翻出,成為了一張名為《Super Junior》的唱片封面——只是,這與韓國那支最近剛剛全員又聚齊的男團無關,只與一個年過 40 歲、叫做曹小格的男歌手有關。

名字有點熟悉對不對?

是曹格的弟弟還是兒子?

都不是,恰正是曹格本人,只是他這次收起了以往唱苦情歌的一面,用輕鬆、玩樂的心態和作詞人崔惟楷以及恩師涂惠源用了三個月時間,玩出了這一張唱片,整體都聚焦在了曹格如少年般的音樂狀態,以及心態,還有此次展現的唱作形態有關,無憂無慮,帶一點點的風騷。

講真,三石我之於曹格最早的印象,確實與“少年”有關,那會兒在光良 2005 年的《童話》專輯裡,收錄有一首光良、曹格合唱的《少年》。

到來年的 2006 年,曹格便發行了他在大中華區域範圍內的第一張唱片《格格 Blue》(

如此定義這張唱片的區域概念,是因為曹格更早在大馬地區有發行過一張唱片

),從中國傳統民歌取樣創作的《姑娘》成了最初他打動我的歌;

另一首傳唱度頗高的《SuperWoman》不同於王菲粵語版《多得他》的輕盈感,更接近復古 R & B 的原汁原味翻唱技藝同樣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到了差不多一年之後,曹格的第二張 Super 系列專輯《SuperMan》釋出,到 2007 年第一屆「超級星光大道」舉行,因為楊宗緯、蕭敬騰的先後翻唱,專輯裡一首《背叛》成了曹格的一首無意識被成就出的“爆款”。

但,

我顯然更喜歡是像《姑娘》或他《3-7-20-1》這樣的作品,輕快、復古、洋氣、很有 swing 味,還有點騷情

曹格專訪 |“張學友、庾澄慶都是我的歌唱老師

我在見到曹格之前,跟工作人員聊天,問說可不可以“質問”曹格在苦情歌和騷靈歌之間的偏愛問題,工作人員告訴我可以隨便問,他很愛說笑,跟音樂有關的周邊問題他一定滔滔不絕。

果然,曹格和《Super Junior》專輯的填詞人小崔老師崔惟楷到達我們約定的咖啡館後,話題就從我當天不小心和曹格撞了 G 家的一款復古運動鞋開始,我們居然持續聊了近一小時時間,以至於到後面我還留待了很多對 Grace 的喜愛都沒來得及表達,我覺得該要 Ending 了,

萬一曹格一直在憋尿呢

我關掉手機的錄音系統時,曹格真的第一時間衝去了衛生間……

So, 我保證,在你想上廁所之前,一定能看完這篇訪問——如果你和我一樣,想知道曹格的少年時期是怎樣形成了現在這樣的音樂做派的話。

曹格專訪 |“張學友、庾澄慶都是我的歌唱老師

壹 | “我曾經差點愛上王心凌”

從新專輯《Super Jonior》的成型過程及封面背後的故事來看,曹格絕對是個愛玩的人沒錯,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性格;《背叛》、《寂寞先生》只是他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樣子,甚至可以說,曹格踏上到樂壇這條路,都是他一不小心玩過來的。

十五歲時在紐西蘭讀書時,曹格完成功課和作業後,會用閒暇時間哼哼唱唱錄一些 demo ,以及打電動遊戲,當然因此認識了很多的玩友。

當時因遊戲認識的一個朋友,聽說這個遊戲打得不錯、叫做 Gary 的男生還會玩音樂,就問他要了一些 demo,並承諾自己認識大明星們的經紀人,願意幫助把 demo 推薦出去。

曹格當然不信,就抱著玩玩看的心態給了幾首歌。

到又一天打電動遊戲時,曹格收到了一通電話,一個自稱小美的女生打給他的,起初他只覺得電話那頭這個帶著香港口音的女生說話不太一樣,

直到對方說自己是郭富城的經紀人

,並想要買他的歌曲時,曹格兩眼發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那個“香港四大天王”統治了整個華語樂壇的年代,被郭天王選中創作,不亞於中了頭彩般的好運!

且一次被郭富城買走了三首歌!

所以你當時賣了多少錢?

”我沒控制住金牛座的本性,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多,當時有一千多馬來西亞幣的收入 (

大約人民幣 2000 元

) ;不過因為那些歌收錄在 Pepsi 主題歌的專輯裡,傳播度一直在,所以到現在還陸陸續續會收到版稅費用

”。

按照一開始就被郭富城選到歌的好運,以及本身所具有的實力,曹格往下要走的路,應該是順利讀書順利畢業順利發唱片,被越來越多的人聽到……

結果是,曹格真的發了唱片,在馬來西亞當地,卻賣的成績不夠好,以至於他失去發第二張的機會。

九十年代末有兩件事是和現在很不一樣的:

一,那時的唱作歌手絕對值得站在樂壇鄙視鏈的頂端 (

不像現在唱作人遍地跑,愛豆和唱作人們早已眾生平等了

);

二,那時臺灣地區的樂壇對華語市場擁有絕對的領頭羊地位。

就這樣,對音樂夢不死的曹格,以唱作歌手的身份來到了臺灣發展,又賣出幾首 demo 之後,他的聲音引起了不少唱片公司 A & R 部門的注意,個個都在打聽這位小夥子到底是誰,想籤他做歌手。

曹格的歌手夢又二度被燃起。

只是,

後來很多人面見了曹格之後,都打起了退堂鼓,只因他的外貌不夠愛豆模樣

,幾個公司都覺得不會紅。曹格只能跟著老師涂惠源在幕後繼續耕耘著,寫歌、錄 demo、寄送各家唱片公司,靠賣歌和版稅分成維持生活。

2005 年的一天,Avex 臺灣地區的企劃去曹格所在的音樂工作室找歌,企劃大人對會寫歌的曹格說,想他能寫一首具有主打氣質的歌給當時剛剛紅翻整個亞洲區域的王心凌。

曹格收到邀約後,寫歌是肯定會進行的,但在之前幾次賣不出唱片、籤不到唱片公司的現實打擊之後,他並沒信心覺得自己一個 nobody 角色寫的歌會被選為主打,他找來王心凌過往的 CD、MV 用聽的、看的,揣摩她到底在音樂裡是一個怎樣的女生。

三天時間裡,歌寫好了,“

我當時依然對自己沒什麼信心,但我覺得當時快愛上王心凌是真的,所以寫歌的過程很順利。

再過三個月,曹格寫的歌發行了,果真是第一主打,且一出街就令王心凌紅到更上一層樓的那種,那首歌是《睫毛彎彎》。

所以不只前面提到郭富城的版稅分成,到現在為止,我相信曹格都一定還有持續收到《睫毛彎彎》版稅才對。

在為王心凌寫歌、等待發行的這段時間裡,曹格跟滾石唱片簽約了。

《格格 Blue》專輯幾乎和《睫毛彎彎》同步發行,音樂曙光這時才照進了曹格的生命一點點,在 2006 年前後,慶幸有至少那麼兩束曙光。

《睫毛彎彎》大受歡迎,王心凌和企劃團隊便繼續找曹格來邀歌,接著又有了後來王心凌的《飄飄》。

跑題說一句,王心凌真是個錦鯉女孩,曹格給她寫歌之後,就出道發片了,還順帶拿到第 19 屆金曲獎“最佳男歌手獎”;而在王心凌的專輯裡與曹格的創作一同被收錄的歌,還有李榮浩創作的《熱愛》——

你看看你看看,唱作男歌手要大火是不是要先給王心凌寫歌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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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 曹格的音樂是被誰“教”會的?張學友、庾澄慶、還是中國民歌?

話接前一 part, 其實無論從《睫毛彎彎》還是《飄飄》來看,中式傳統音樂對曹格的影響非常深遠,中國大鼓、民樂元素,都在曹格的創作中有所體現:

在自己的專輯《格格 Blue》中,《姑娘》取樣了中國傳統民歌《茉莉花》唱段;第二張唱片裡的《SuperMan》更有對四川民歌《康定情歌》唱段的“亂入”;更不必講曹格與卓文萱以中國風調式 + R & B 演繹的《梁山伯與茱麗葉》了。

而我絕對相信,

經典西洋音樂對曹格的影響也許更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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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 Woman》是曹格翻唱的 Karyn White 的一首英文歌;《Super Sunshine》中有翻唱過 Frank Sinatra 的《My way》,一個人分飾男聲和女聲兩個聲部,令人為曹格的唱功叫絕;2012 年發行的 Project Sensation 系列,完全用 Jazz 的配器方式演繹了《Close to You》、《Fly Me to the Moon》等經典英文歌,給曹格的音樂生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曹格說他做音樂不太用腦子,多數用心裡的感性直覺去做,常常哼唱一些經典的旋律,會刺激到新的旋律靈感,一首歌修修改改,也就出來了。

所以

他對於經典歌曲的取樣與重編,常常張口就來

前面提到的《姑娘》、《SuperMan》如此,第三張專輯裡《Super Sunshine》同名單曲從《You are my sunshine》取樣主歌的做法亦如此,還有新專輯《Super Junior》當中的《生日快樂 2019》取樣了我們每年要聽到無數次的生日歌。

——從東方到西方很多的經典流行音樂,都給了曹格很多的創作靈感。

如果你還夠細心的話,新專輯《Super Junior》這個題目還延續了曹格最初在滾石唱片發行過四張唱片的 Super 體系。

從《SuperWoman》、《SuperMan》到《Super Sunshine》再到《Supermarket 超級 4th 場》,都以 Super 打頭來命名,這次的 Super 意義除了回到曹小格 Junior 時期之外,還有什麼呢?

曹格說,是 Super Relax 的聽後感,如果你是在不堵車的郊外駕車,聽這張《Super Junior》你會很容易沉浸其中,一不小心就迴圈過一遍又一遍了。

曹格問我新專輯最喜歡哪一首,我說是《Hello》,我非常喜歡這種氛圍感的歌,尤其在現在一眾 Groove 節拍型作品的市場中,沒有鼓點,純粹以樂器的氛圍感和曹格溫暖的 vocal 推動歌曲前進的編配手法,使得整首歌非常高階。

還有一首出乎我意料的歌。

我在“作死”的邊緣試探問曹格,到底《清醒裝睡中》是不是他偶然酒後斷片的尷尬經歷; 曹格笑了,告訴我這首歌原來在 demo 階段更誇張,創作靈感來源於他看過一部美劇,

一個男生和好哥兒們喝太醉,酒後不小心睡在了一起

,醒來後都尷尬,但誰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只好繼續裝睡,鴕鳥般地不去面對身後的好兄弟;

Demo 交給崔惟楷創作中文詞的時候,崔惟楷換了一個視角,令男男之間的不自然,換位成了男生和女生兩個角色,但編曲還是維持著吉他為主音,歌曲全程營造著美式 Comedy 的感覺,直到歌曲結束,荒誕、幽默、窘迫的多層情緒,在歌曲中交替出現,是一首值得單拎出來推薦的歌。

《你的天堂》以復古調調傳達著對愛人浪漫的傾訴,《一路靠北》傳遞著在大環境不好的社會形態中自嘲及自我療愈的一種苦中作樂的情感,《非你無視》直接寵妻告白相伴了十多年的妻子,《夏日假期》則帶上了 Joe 和崔惟楷一同在音樂裡玩鬧出夏天的雀躍心情。

所以在採訪一開始我就問到曹格,明明已經 40 歲了,明明知道唱苦情歌可能會更受歡迎,可是為何還做這樣一張輕鬆到爆棚的專輯?

我雖然已經 40 歲,可是心裡面小孩子愛玩鬧的一面還是在的,而且我們可能越長越大,越沒有時間好好跟自己相處了,那什麼時候再還給自己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呢?

我覺得在創作期的三個月裡,我的心態剛剛好是放鬆且有話要說的狀態。那《Super Junior》這一張就這樣出來了。

曹格專訪 |“張學友、庾澄慶都是我的歌唱老師

採訪當中,曹格還一再強調“

我不算是一個做音樂的人,我只是一個喜歡音樂的人,所以把音樂唱好、玩好,這就很好了。我沒有學習過音樂專業,我是學土木工程的。

那你的演唱呢?畢竟你可是拿過金曲獎歌王的人。

我的’歌唱老師’是張學友,我聽他的歌之後才認定說,一定要唱到這個程度,才是會唱歌;還有哈林庾澄慶,我在早期歌曲裡面運用唱滑音、半音的技巧,是從哈林哥的歌裡面揣摩來的。

”這麼嚴格算來的話,曹小格的唱歌也是無師自通了?!

曹格還告訴我他最喜歡自己的歌,是名不見經傳的《不好嗎》,收錄在他 2012 年《荷里活的動物園》專輯中。

《不好嗎》的編曲中絃樂成分佔據了大部分的空間,營造出如電影配樂版的宏大感,曹格卻演繹得儘量往心裡收,內斂、自憐,還帶著一種在大世界裡自我小角落的一種對比即視感,只因不夠 K,沒有很多人記得這首歌,成了曹格心目中的一首遺珠。

畢竟,事實很難如我們所料,《背叛》和《寂寞先生》的走紅也是出於曹格的意料之外,前幾年參加「爸爸去哪兒」第二季令一對兒女 Joe & Grace 走紅,更是曹格始料未及的,那時的曹格已經出道有快十年,才第一次感受到愛豆般的待遇,去到哪裡都會被人認出,大家講他不是“

唱《背叛》的曹格

”而是說他“

「爸爸去哪兒」的曹格

”,這樣的 title 對於一個認真做音樂多年的人來講,有點令人哭笑不得。

既然如此,把心情放輕鬆面對眼前的生活才是王道,曹小格和《Super Junior》來的正是時候,

匆忙的都市人都“病”了,隱形的焦慮感需要用無形的音樂放鬆

,那就乾脆從曹格的《慢動作》開始,迴圈聽起這一張給人愉悅氛圍的專輯,才是正經事。

曹格專訪 |“張學友、庾澄慶都是我的歌唱老師

小彩蛋若干:

1。 採訪當天之後的兩天,是 Joe 的生日,曹格一邊聊天一邊也講著想盡快完成北京的宣傳工作,好儘早飛回臺北給 Joe 慶生——看來 Gary 是一個很寵兒子的爸爸沒錯了;

2。 和曹格一起來的還有作詞人崔惟楷老師,我講出了幾首對小崔老師印象很深的填詞作品,蔡依林的《日不落》、《美人計》,方大同的《三人遊》等等,小崔老師表達了他的懊惱:“

大家都以為我只寫快歌,請你一定幫我澄清,慢歌我也寫的,而且我很會寫。

”好的,那麼這裡請大家記得,崔惟楷是一個很會寫慢歌的人,慢歌代表作有王力宏《愛錯》、孫燕姿《是時候》…等等等等;

3。 採訪期間,曹格還講到最近跟光良在一起籌劃一些音樂專案,希望能扶持推出一些很優秀的馬來西亞創作人到華語市場,令大馬音樂人再多發光發熱一點。你看,曹小格雖然是個 Junior 的心態,但他的責任感還是很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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