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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中人》第一季《魔都諜影》第一章(2)

  • 由 劉子義諜戰懸疑世界 發表于 棋牌
  • 2021-10-15
簡介葉茨走出教堂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拉烏爾·沃倫伯格,但見他神色安詳,神情宛如一個虔誠的教徒去赴心靈的聖地

霧中人是什麼意思 論文

《霧中人》第一季《魔都諜影》第一章(2)

第一章:“人質”

~ 002 ~

時間/1939年12月25日,星期一,聖誕節。

地點/中國,上海,公共租界,聖三一教堂。

上海的冬總是那麼陰冷潮溼,一抹陽光從聖三一教堂的塔尖射下來,將十字架投影在教堂的花園裡,與一棵老梅重疊在一起,顯得骨枝錚錚。

聖誕節的早晨,霧氣剛剛散盡,整個教堂被陽光籠罩著。教堂右側,公共租界工部局大樓的牆上,德國著名影星奧爾加•契訶夫娃和上海著名影星蝴蝶的兩張大海報,映襯著上海灘的浮華。

此刻,埋伏在工部局大樓樓頂上,代號為“野兔”①、時年三十三歲的中共門徒小組成員白劍生,看到公共租界巡捕房總探長萬墨翰帶著巡捕奔向聖三一教堂時,眉頭微微一皺,一雙眼睛盯在了狙擊槍的目鏡上。

(註釋:①作者向蘇聯英雄狙擊之王瓦西里·扎伊採夫(蘇聯電影《兵臨城下》的男主角原型)致敬,瓦西里的姓氏“扎伊採夫”這個名字在俄語與“野兔”有相近的意思(同字根),瓦西里在斯大林格勒狙殺了超過300個法西斯分子。)

白劍生看到一群日特混進人群中,手指緊扣在扳機上,準備隨時射擊。忽然,目鏡裡出現一個身穿蔥綠色旗袍的女人,他的手出奇地抖了一下。

“葉茨”,他腦海裡滾動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那個叫葉茨的女人走到教堂門口,微微停頓了一下,似是想扭身去看工部局大樓,可又忍住了。就這麼一頓,她便向教堂裡走去,一直走到牧師室。她向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便在門上敲了三下,一長兩短。

“進來。”一箇中文半生不熟的聲音答道。

葉茨推門進去。牧師室裡,一處陰暗的角落裡,坐著一個蘇俄神父。葉茨也向一處陰暗的角落裡走去,在一張桌前坐下來。

“13號?”蘇俄神父問。

葉茨點頭:“嗯。”

“蘇日諾門坎戰役,日本戰敗,表面上放棄了‘北進戰略’,實則他們的內閣情報機構——龜機關,卻加緊蒐集蘇中情報,為了挖出龜機關創始人‘老龜’,蘇共與中共達成一致意見,決定各自抽調精英特工建立紅組。成立紅組的目的,就是挖出‘老龜’,‘老龜’一被清除,紅組就自動解散。” 蘇俄神父用睿智的目光向葉茨看了一眼,道:“為了安全起見,你們不能交叉作業,我是你們的單線聯絡人。我的名字叫拉烏爾•沃倫伯格,紅組組長,代號‘基督’。”

當蘇俄神父說出他的姓名時,雲集在教堂外的日特開始行動了。

就在這時,本不應該響起的教堂鐘聲豁然響起。鐘聲中夾雜著槍聲,正是白劍生開槍打穿了教堂的大鐘。鐘聲立刻響了起來,只是並不悠揚,而是“咚”的一聲,像一個長哨似的傳到很遠的地方。

“信封裡,是電臺頻率和密碼本,你的代號是‘教母’。”聽到槍響時,拉烏爾·沃倫伯格眼神裡竟然飄過一絲笑容,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葉茨,向房間一扇窄小的窗戶看了一眼,面目平靜。

“您就是從斯大林手中一次救下兩萬猶太人的拉烏爾•沃倫伯格?”葉茨看著“基督”,輕聲問。

“是。我就是。” 他的中文有些生疏,想是初學不久。

“有訊息說,您被蘇共通緝了。”

“不這樣,我怎能安全抵達上海?”

“您為什麼不撤?”

“我不能撤。” 拉烏爾·沃倫伯格側耳聽聞從外面傳來的槍聲,“這是蘇制的狙擊步槍,中共門徒小組果然藏龍臥虎。實際上,我這次回上海,是執行一項秘密任務的。第五局從東京傳來的情報分析,龜機關創始人‘老龜’就潛伏在斯大林身邊,極其危險。為了揪出‘老龜’,我特來上海啟動清除計劃。”

葉茨沒有答話,作為一名優秀特工,她知道這個時候只能聆聽,然後去分辨對方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從中分辨真偽、篩漏虛實。

拉烏爾•沃倫伯格繼續說:“第五局鎖定了幾個人,唯有一人知道我來了上海,如果我被捕,證明此人就是‘老龜’。”

“您要以身涉險?”葉茨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被老人的大義之舉感動了,被捕意味著就要犧牲。這種做法是高尚的,是對他信仰的忠誠踐行。況且,他以自己的性命去換取一個日本特工,可以看出蘇共第五局對“老龜”的重視程度。

“只要圈定‘老龜’,第五局就能將‘老龜’揪出來,清除整個龜機關。不然的話,共產國際就會赤裸裸的擺在納粹政黨的面前,人類和平的道路就會受阻。” 拉烏爾·沃倫伯格向門外看一眼,“中共將派31號到滬,協助紅組執行清除計劃。”

葉茨知道拉烏爾·沃倫伯格話已終結,可她仍為老人擔心,這種以身犯險的任務是需要大無畏的勇氣的。為了信仰,為了革命,他和他的一切早已奉獻給了人民。

“你我從塵埃中來,終將回到塵埃中去。”拉烏爾·沃倫伯格走到葉茨身邊,輕輕擁抱她一下,“孩子,不要為我擔心,第五局有備用方案,希望土肥原有足夠的智慧。”他鬆開葉茨,向教堂外走去,走了兩步,迴轉身又道:“只要下午6點我沒有出現胡佛總統號客輪上,第五局就會知道我已被捕,清除計劃的前奏‘試探’就成功了。所以,你們不能採取任何行動,要想辦法蟄伏起來,再伺機而動。”

葉茨從教堂裡走出來,人群還未散盡,日特已包圍了教堂,只是大量的人流往外衝出,一時也難以控制局面。最要命的是,一個躲藏在遠處的狙擊手已經幹掉了十幾個日特。

在白劍生的瞄準鏡裡,只要有圍捕目標而行動的日特都一一死在他的槍下。他並不漫無目的的狙擊,處在高位,教堂廣場盡在眼底,能看清每一個日特的舉動。他只朝採取行動的日特開槍,這果然震懾了日特。然而,本已膽怯的日特突然全部捨命衝上,迅速將一個蘇俄神父包圍起來。這打亂了他的狙擊步驟。當瞄準鏡稍微變換方向時,他看到了一個望遠鏡。

望遠鏡握在一個日本將軍的手中,正是日本第二代間諜頭子、竹機關創始人土肥原賢二。這時,土肥原賢二正向他的藏身處望來。

白劍生明白,他暴露了。

對於一個狙擊手而言,暴露意味著死亡!

無法營救同志,不做無謂犧牲,必須即刻撤離!

白劍生迅速站起身來,十秒鐘就將狙擊槍一一拆了,然後裝在一個長條形的盒子裡。十五秒鐘後,他已取下掛在樓頂鐵門上的德制手雷,半分鐘後就穩坐在工部局華董莊穆公的辦公室裡。

拉烏爾·沃倫伯格被捕了。

葉茨走出教堂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拉烏爾·沃倫伯格,但見他神色安詳,神情宛如一個虔誠的教徒去赴心靈的聖地。這時,日懸中天的陽光正灑在拉烏爾·沃倫伯格頭頂上,形成一道光圈;那光圈彷彿是鍍上了聖靈的基督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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