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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與風什麼意思,我初見她的時候,仿若那束光終究穿越了萬古的跨

  • 由 滬媒新樓市 發表于 棋牌
  • 2021-07-06
簡介風撕扯著街道上每一視線可及處,房簷邊雨水傾瀉濺得人渾身冰冷,千百萬銀針落地響徹天空,河水奔騰著用盡力氣嘶吼,在空中紛亂旋舞的葉子拽著枝幹扯著嗓子用生命發洩著無聲而歇斯底的痛徹骨髓

旅人與風什麼意思

我初次見到她的時候,仿若那一束光終究穿越了萬古的跨度緩緩地開啟九萬四千六百億千米經久不衰的黎明。

應該還是有這樣的一步一躊躇和欲語還休,讓人在事隔多年後,一腔酸楚,滿心感慨。

認識這種事,太快了,太快了,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收手。認識這種事,太慢了,太慢了。究竟要多少次的注視,才能換來不到十分之一秒的回眸?究竟要多少次裝作與他人毫不在意的談論,才能換來一個感興趣的微笑?究竟要沉思多少個夜晚,才能想出一個不甚突兀的搭訕?時光呼嘯而去,我們所見的那些年少的激動,其實早就已經不再屬於我們。我們說著讓老年人不再固執,讓青年人不再狂妄,而其中恍惚間所追求的一切似乎早就不再孕育在那些年輕的空氣裡。那時以為會一輩子記得的笑容的聲線,早已被磨平在生命的沼澤裡。揹著包袱爬上80樓,太累了,於是這生命中我們所真正重視的一切,裝在包袱裡被丟棄在20樓,再也找不回來了。

再也找不回來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不管如何去調色,那黑髮黑眸的青春,再也找不回來了。

風肆無忌憚地親吻著每一層裸露的肌膚。高高揚起的髮絲與裙角。背在身後的手。風。風。風。蹬掉的涼鞋。軟軟的細沙。風。風。風。背景上氣勢奪人的晚霞一瀉千里,天地間一切如同鮮豔的番茄汁澆灌均被染成紅色的一片,背光的無法明晰的表情在這樣一瞬間失去了任何聲音的寂靜的世界裡,有著直逼人心的力量。

多年後照片蒙上灰塵,一直以來閉眼似乎就在昨天的景象變得黯淡,只剩下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不斷撞擊著內心的震顫與憧憬,只有一聲人生如夢,好歹能夠喚醒沉睡的記憶。

在那個下午,我坐在她對面的啃肉鬆麵包。她平平仄仄地嘆息:“這一口就是五角錢啊,這一口就是五角錢啊!”我差點噎著,好半天緩過勁來指著她問中心思想為何。那輕笑如風踏水:“嘿,說著玩的。”我下意識就從桌子地下踢,繼續聽到抑揚頓挫的聲音:“啊,啊,啊!校園暴力,一個多麼沉重的話題!啊,啊,啊——”我徑直拿起一塊麵包往她嘴裡塞,對面那人轉過頭躲開,繼續笑得花枝亂顫。

所有的豁達與開朗,來自於不在乎。因為不計較,所以這生命中才有肆意的笑容。這情緒如風。不知始於何時,不知止於何處。

我當時問:“你什麼時候會認真?”

就像手冢站在更衣室裡,說,真正的你在哪裡。

一瞬間被抽成真空的世界,彷彿用注射器推拉就能注入新生血液的這個世界。排山倒海的情緒洶湧而來,電風扇在一旁發出安靜的噪聲,在這個角度上我感受到風一點一點掃過臉龐的觸感,那淡薄的虛無縹緲的觸感。

回答是:“哎呀怎麼突然說這麼尷尬的話題。”笑靨如花。

我那時所不懂的事是,有些是理想中的觀望,有些是現實裡的生活。這樣一個長久地存活在我記憶裡的人,並非如我當初所以為自己切實感受到的,碎片般的跳躍陽光。應如風,應如那風般來去無跡,在唇色尚紅時包裹了所有的活力與記憶,因為不在意,每一步都跳得瀟灑,模糊的面孔與模糊的言語,只留下那些至深的片段與感情給人去回顧。讓人忘不了。

——如果在意?

她曾經百無聊賴地翻著書,對楊春顯說,你無非愛他的不愛你。

或許有心中有好感,卻又可有可無的人。可以用滿不在乎的語氣開無傷大雅的玩笑,嘴角上升一定弧度,笑得前俯後仰。失去沒有心痛,終究是那些痛快太短,承不住太沉重的分量。只是安然地承受著對方的熱情,用他人的主動來勉強維持兩人的聯絡。作為努力的那方,去察覺這種不可改的關係,太可悲了。想要被喜歡,想要被喜歡。即使一個笑容也欣喜若狂,短短的一句話也能回味很久,每天吃飯如同嚼蠟,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落在眼裡,她的每一句話都記得,得不到迴應卻在想放棄時被那一點溫暖打敗。就在這樣的日子裡磕磕碰碰地走下去,最後不可避免地分離。

柳絮飄飛的時候,我趴在窗臺上問:“會有結果嗎?”

不會的。不會有結果。就像一遍又一遍地反省為什麼會越走越遠,最後發現不過只是在給自然規律找理由。這樣的事,太多了。她的笑容純淨如那冰雪初融,我凝視著,似乎回到那在樓頂上拿小筆記本看夕陽寫作文的孩提時代。

那時呼之欲出的答案就這樣消散在旁邊人的一聲招呼中。不清楚又是哪一天,她坐在桌子邊緣,湖綠色的絲質長裙,頭髮鬆鬆挽起,帶著笑意的眼底依舊是渙散不定的神情。一聲嘆息溶在風裡。“捨不得啊……實在捨不得啊……明知是無謂的努力,卻還是抱著僥倖想繼續下去……”一瞬的失神。

如何捨得?怎能捨得?放手這事,賭不起。賭不起自己離開後那人是否會在意會轉身,賭不起是否那人是否會有哪怕一絲的挽留。可預想的只是曾經相交過的兩條直線越走越遠,永遠不再回頭。於是即使累了,也還要繼續下去。於是明知手中流水將盡,也不肯鬆手。而你看那風刀霜劍,又何曾悲憫。

我看到她桌上被書壓著的情書,看到宿舍下那個提著暖水瓶的男生,看到她在在角落將兩張電影票撕得粉碎。在那個雨夜我們接吻。風撕扯著街道上每一視線可及處,房簷邊雨水傾瀉濺得人渾身冰冷,千百萬銀針落地響徹天空,河水奔騰著用盡力氣嘶吼,在空中紛亂旋舞的葉子拽著枝幹扯著嗓子用生命發洩著無聲而歇斯底的痛徹骨髓。風。風。風。

年少的事,即使萬箭穿心,也終究是感謝,還有這個可以喜歡,可以愛,可以牽掛的人,也終究是感激,還有一個人,在這裡,給了一份念想。穿著中學制服的少男少女在地鐵裡旁若無人地接吻,彼此許下永不分離的諾言。而時光只如風般掠過,抹去舊時的容顏。

那些機巧的駁辯,那些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那些不定的情緒,一切都已經不在了。年輕時總以為一切還有可能,總以為世界太小天長地久總能再次相見。最終卻在垂垂老矣時,不得不面對被自己丟棄在20樓的愛與夢想已經悄然逝去。那些塑膠薄膜下的腐爛不管不顧地擴散著,一天一天地啃噬著我們日漸衰敗的心靈。

我們真正感到恐懼的和要面對的,並不是廣闊的世界,而是邈遠的時間。

青春早已經不在了,我們找不回來了。

那天我和著賈淑原在街上走時,看到一個小個子女生將兩張電影票撕碎,丟入路邊的垃圾桶中。一聲嘆息,全是不捨。

這個動作深深地觸動了我記憶中的、被抓住了卻無法使其浮現出來的某個東西。秋風凜冽,我下意識地摟住了身邊的人。

想來原先那人嘆息時,也是一樣的無奈和悵然若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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