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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軍訓時我被誤會表白帥教官,誰料他竟當了真還要我當他女友

  • 由 每天讀點故事 發表于 籃球
  • 2022-09-20
簡介軍訓匯演那天,佇列方陣出場前,沈裕過來問我要不要參加國旗護衛隊選拔,說我在佇列訓練過,動作基礎肯定比別的方陣出來的要好,應該會比別人輕鬆些

木臭怎麼輸入

故事:軍訓時我被誤會表白帥教官,誰料他竟當了真還要我當他女友

我沒想到剛進大學我就出了名

就因為我在教官訓我的時候問他“師哥,你有女朋友嗎”

這明明是嘲諷怎麼大家都認為我是在表白?

1 兔子

“你太牛了李念酒!哎你當時到底怎麼想的啊……噗哈哈哈”

趙夢姿一邊重重拍著我的肩,一邊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引得周圍路人紛紛側目。

我臉垮下來,“有這麼好笑嗎?”

“咳,好吧也沒那麼搞笑”。趙夢姿咳了一聲,繃了沒一秒又開始爆笑。

我:“……”

趙夢姿笑得直跺腳,絲毫不理會我沉痛的臉:“你不知道,教官當時臉都黑了,一口氣梗在喉嚨口差點沒上來哈哈哈!我就沒見他這麼吃過癟。”

我無語半晌,痛心道:“你們難道都沒看出來我這麼做的目的嗎?”

“不就是用告白打斷他繼續訓人嘛,壯士義舉!大家都知道啦。”說著,趙夢姿又咧開嘴。

“……”

我欲哭無淚,打斷他繼續訓人是沒錯,告白是什麼鬼啊!

沈裕,作為新生軍訓的教官,在軍訓開始三天內因為兩件事聞名新生圈。第一,長得帥,第二,毒舌。

長得帥肉眼可見,沈裕眉目端正,一對狹長的鳳眼,不做表情時顯得很凌厲,笑的時候眼尾帶出一抹輕佻。

至於毒舌嘛……誰被沈裕帶過誰知道,非人的懲罰力度和一張不饒人的嘴聽說都把男生訓哭過。短短一週,沈裕的兇名已經傳遍新生圈,而我,卻作為一個終年脫離社交、對此一無所知的死宅,不幸地自己撞了上去……

軍訓後期是分方陣訓練的,計算機學院被分到擺字方陣,擺字嘛……划水摸魚也挺好的,但架不住本人突然抽風想在軍訓露露臉。於是,在佇列教官來問有沒有人想報名佇列方陣時,我默默舉起了手。

那位美女教官上下打量我一眼,有點猶豫:“你這身高好像不太夠,有167嗎?”

我心虛地抬了抬腳後跟,小聲道:“166。”

美女教官又逡巡了一眼連隊,沒人肯再站出來了,這才勉強點點頭:“也差不多吧……你先來試試。”

到佇列連隊後,看著隊員們個頂個的高,我才知道自己這身高有多虛,直到發現跟我一樣縮在角落的趙夢姿。沒想到我倆不僅宿舍分在一起,跑來了佇列方陣也同病相憐,頓時生出惺惺相惜的革命友情來。

“向右看——齊,向、前、看!”

人未至,聲先聞,一眾預選隊員腳下飛速動作,排列整齊。

“哎,那兩個最矮的,縮在裡邊幹嗎呢!佇列不需要老鼠打洞哈,你倆站裡邊不覺得呼吸困難嗎?”

這是我第一次見沈裕,口令昂揚,眼神冷淡,看誰都像看垃圾。我跟趙夢姿從隊伍最裡邊灰溜溜鑽出來,站在他面前活像只小雞仔。

他垂眸看了我倆一眼,說:“你們兩個,往最左邊去。哎,染一頭綠的那個,你站排頭。”

我滿頭黑線地站到了排頭。有隊員沒忍住笑。

“笑什麼笑,剛誰笑了?聽口令,立正!蹲下!”

隊伍一片哀嚎。我不幸的佇列訓練生活就這樣開始。

其實我這個人吧,天生反骨,大多情況下反應遲鈍,一身叛逆埋沒在了呆滯的腦回路上。但偶爾,在長期飽受欺壓,怨念越積越深後,也會發生一些不可控的,令我午夜夢迴尷尬到腳趾扣地的蠢事。

於是,在那個來到佇列方陣後不知道第幾天被摧殘的下午,我就這樣爆發了。

沈裕揪著我在的第一排練習定臂,連續幾天的魔鬼訓練已經讓我渾身痠痛,定臂的手幾次掉下去,沈裕向來得理不饒人的嘴就這樣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羞辱”轟炸。

“把手臂定好了,別老往下掉,第一排本來就定得比旁人矮,要還定不住,怎麼在佇列待著啊?”

“也就五分鐘的事兒,非得掉下去偷個懶兒。掉一次加一分鐘——哎,好嘞,加一分鐘,哎,兩分鐘。”

午後太陽不要命地釋放著熱量,隱忍的汗水從我的額頭迅速滑落,順著脖頸滾進胸膛,我的手臂用盡全力繃著,胳膊麻得發抖。

一隻隱有力量的手止住了我手臂下落的趨勢,沈裕支著一根手指拖住我的手腕,幫我定住,腕骨變得灼熱。緊接著,他薄唇微動,如我所料開始奚落:

“哎喲,這手抖的,不知道的以為抖篩子呢。這要去食堂盛飯,學生不得投訴瘋了?表情別這麼痛苦,胳膊往上抬——呀,又掉了,再加一分鐘……”

怎麼會有人的嘴又碎又毒啊?

沈裕的嘴巴在我模糊的視角里張張合合,嗡鳴的蟬聲鼓譟著我的耳膜,燥熱的空氣奪取著我僅剩無多的耐心,而沈裕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食堂阿姨盛飯的手、把定臂當修煉之類的屁話,我再也忍不住,不經思考的話脫口而出:

“報告!師哥你有女朋友嗎!?”

想象中我的語氣嘲諷又不屑,表達的意思人人都能意會:你嘴這麼毒,肯定沒女朋友吧?單身狗。

哪知道她們都誤解了我的意思,以為我是在用告白打斷他。拜託了各位,我又不是受虐狂,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我不知道沈裕有沒有領會到其中曲折,但我能看到他的臉色以肉眼樂見的速度飛快沉了下來:

“你問這個幹什麼?定臂時間太短了是吧?再加十分鐘。手抬高!你叫,李念酒是吧?”

他的眼睛冷冷地睨著我,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看出點惱羞成怒的味道。一肚子鬱氣頓時消弭,我心裡暗笑,大仇得報,好像渾身都輕鬆了。我很有骨氣地認罰,抬高手臂——

“啊!累死我了!”

回到宿舍我就攤在了床上,哀嚎著再也不願起來。這時距離我跟沈裕“告白”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我們方陣就沒一天放鬆過,這個可惡的沈裕居然敢公報私仇!

趙夢姿跟著我一塊哀嚎,痛罵沈裕不是東西。安靜不過半秒,她突然詐屍一樣從床上彈起來,瘸著腿趴到我耳邊八卦:

“哎念酒,你那天真的就是想嘲諷他而已嗎?你對他真沒感覺?”

我痛苦地大叫起來:“趙夢姿你放過我吧!我趙念酒就算一輩子單身!被人恥笑!也不會看他沈裕一眼!”

2 可達鴨

網路媒體時代,訊息的傳遞速度超乎我的想象,“告白”事件後沒多久我的光輝事蹟就被傳遍了,日常接受同學欽佩目光洗禮的同時,還要忍受沈裕時不時的“打壓”。

“腿短就邁大步,沒看見自己比別人落後快半米了嗎?”

“邁大步不是讓你誇張得像唐老鴨……”

“李念酒,用餘光標齊,眼睛不要亂飄……”

到了軍訓匯演前一天,佇列方陣終於也練得像模像樣,我自認動作已經練得相當完美,又想到很快就要脫離苦海,不由得樂上心頭,回到宿舍就拉著趙夢姿去樓下補夜宵。

“就這麼開心啊酒酒?”

“你不懂,阿姿。”我痛心疾首地捶胸口,然後高高舉起右手,中二地大喊一聲:“天下苦沈裕久矣!”

……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默,趙夢姿撲哧笑了一聲,緊接著有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哦?那你這是要起兵造反了?”

我僵硬回頭,正對上沈裕似笑非笑的鳳眸。我扯了扯嘴角,揮揮手:“嗨,沈師哥,晚上好吖!”

沈裕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回了句:“晚上好。”

趙夢姿看看我又看看沈裕,衝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我跟酒酒先回去了啊,再見。”

“再見。”

“我靠我靠我靠!為什麼沈裕會在我們宿舍區啊!為什麼我們會大晚上在宿舍區遇見他啊啊啊!”回宿舍路上,我越想越痛苦,掐著趙夢姿胳膊發瘋。

“哈?沈裕本來就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啊。啊,你不會還不知道我們學校的新生軍訓是由校國旗護衛隊帶的吧?我看你一直叫他師哥,還以為你知道呢。”

我叫他師哥是因為看他資料卡寫的我們學校,還以為是從我們學校畢業後參軍了,想著叫師哥親切些,誰知道他居然還是在校的親師哥啊!

“你們都知道這件事嗎?”

“也不是全知道吧,前期訊息一直是瞞著的,這兩天才慢慢放出來的訊息,為了給國旗護衛隊招新隊員嘛,能帶軍訓哎,多酷啊!對了,你想參加國護選拔嗎?”

“真進去了豈不是意味著可以去訓練下一屆新生?”

“對啊,平時還要升旗什麼的,其實也沒什麼,說到底就是一個校級組織,就是規矩嚴一些。你要是想參加,咱倆就一起去。”

“嗯……我考慮考慮。”我有點猶豫,參加選拔的話不就要繼續被沈裕訓了嗎!一邊想著,我打開了萬年不看的校表白牆。

“我靠,為什麼會有人覺得沈裕有魅力跟沈裕告白啊?還不止一個!”

“哈?拜託,李念酒同學,沈裕可是我們系每年軍訓都要上榜的風雲人物,也就你個木腦袋整天嗤之以鼻了好吧。”

是……嗎?難道是我有偏見了?

好吧,其實之後相處下來,能感覺得出沈裕也沒那麼不近人情,雖然嘴上不饒人,但落到實處的懲罰每次都被他找別的藉口抵消掉了,而且我現在也並不確定沈裕之所以那麼毒舌,到底是真想損人還是在轉移我們注意力,好讓訓練沒那麼無聊。

猶記得有次訓練我痛經沒敢請假,還是他先看見我面色如紙過來要我去休息的。雖然語氣很欠。

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哦對了,他臉色比我還臭,說:“生病了就去休息,在這硬撐著反而拉低效率。”

哎這人怎麼就不會好好說話呢!

“……酒酒?”趙夢姿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從神遊裡回神,呆呆地啊了一聲。

“你老盯著我做什麼?看得我直發毛。”

“啊?哦不好意思啊。”我把視線從她身上收回。

說起來我這人有個壞習慣,就是常常無意識地盯著人看,雖然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神,但我猜應該挺死魚眼的……

完蛋,不知道我還這樣盯過多少人……不會把我當變態吧?我抓狂了一陣,下定決心改正這個壞毛病。

3 鵪鶉

我最終還是和趙夢姿一起報名了國旗護衛隊的選拔。

軍訓匯演那天,佇列方陣出場前,沈裕過來問我要不要參加國旗護衛隊選拔,說我在佇列訓練過,動作基礎肯定比別的方陣出來的要好,應該會比別人輕鬆些。

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畢竟我昨晚才剛得罪過他,現在好心來邀請我,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在挖坑。我謹慎且懷疑地看他一眼,問:“為什麼?”

沈裕難得沒有出言譏諷我,而是抬眼看向操場旗臺上高高飄揚的國旗,臉上露出鄭重而神往的表情,那是我從沒在他那見過的神采。他說:“你不覺得能夠守護並升起這面國旗是件特別有意義的事嗎?”

我隨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一抹鮮紅在湛藍的天際自由地飛揚,我心裡莫名升騰起一股衝動的豪情,於是就這樣決定加入了。

初篩還是看身高,女生167以上,量身高的那天我故技重施,悄悄踮了踮腳,166勉強透過。其實身高這方面卡得並不刻板,只要不是太離譜都是可以試一試的,那天來我們連隊選人的美女師姐說,進國旗護衛隊主要還是看決心和毅力。

美女師姐叫付柔,跟趙夢姿和沈裕一樣,都是哲學系的。

沒想到我一計算機系理工直女,居然跟哲學繞不開了,也是怪事。

國旗護衛隊的選拔遠比我想象的要難得多,在不耽誤正常專業學習的前提下,空餘時間基本都貢獻給了選拔訓練,屬於是又累又苦,很多時候定臂定腿定到生無可戀時,也產生過放棄的念頭,但每過一輪選拔,離目標更進一步的喜悅又會把退堂鼓打消。

到第四輪選拔訓練,能參與選拔的人數已經從最開始的400多人篩到了75人,到現在這個階段,選拔成員和負責選拔的隊長、副隊已經很熟悉了。

其實拋去身份,說到底我們都是一群差不多大的學生,殘酷的選拔訓練和獨特的團建遊戲把不同專業的我們緊緊綁在一起,漸漸生出了共患難的革命友情。

但也不是所有人關係都會慢慢變好,就比如我吧,我這人對別人綿裡藏針的話術很敏感,一般別人起個話頭,我就差不多能把對方的目的猜個差不多了。

在這個前提下,如果對方還在繼續用話術刺探的話,我會越來越不耐煩,說不清什麼時候嘴比腦子快了一步,一句“你想表達什麼”就直接把對方堵死了。

其實我的本意不過是讓對方有話直說,但耐不住有人天生自認外交家,從沒在話術上碰過壁,所以自信專斷,以至於我一句話直截了當打過去,她就覺得下不來臺了。

林悅英好像就是這樣被我得罪的。

我在原地站著軍姿,目不斜視,開始我並沒認出她是誰,直到餘光裡看到她走到我正前,她穿著隊伍制服,皺眉打量我。

我詫異:這個師姐居然也是負責選拔的嗎?

突然,她上前來,斜了我一眼,揚起聲音問:“你哪個系的?你身高夠嗎?”

話音剛落我聽見有人短促笑了聲。是沈裕那個老狗。我在心裡狠狠給他記了一筆。

“這都第四輪選拔了,怎麼還有身高不夠的啊?”她又厲聲發難。

我這才意識到她來意不善。

我淨身高165,穿上鞋子勉強夠167,之前的訓練並沒有人提過質疑,現在這樣顯然是要我難堪。但我到底還是理虧,只好悶聲不語。

“悅英,有質疑等解散後再說,現在是訓練時間。”付柔嚴肅道。

“林主任早先就說過,身高不是硬性要求。我記得你不需要值班,怎麼有空過來了?”沈裕也走了過來,冷聲道。

“隊長——”林悅英蹙起眉叫了沈裕一聲,最終還是轉身走了。

“好了,別瞟了,繼續訓練!”

晚間,我和趙夢姿結伴去操場晚訓,在路上邊走邊問:“我不記得她帶過軍訓啊,在今天之前,選拔訓練也沒見她帶過,她也是國旗護衛隊的嗎?”

“軍訓這個,是可以申請不帶的啊。我看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恐怕真是隊裡的人。嘖,沒想到沈裕也是會維護人的啊,笑死我了。”

她說的是下午沈裕幫我說話那事,我倒不以為意,畢竟這麼久相處下來,我們勉強也算個朋友了,幫忙說句話也沒什麼,況且我本來也沒違規。不過看在他幫我說話的份上,舊賬就勉為其難劃掉吧。

到訓練場地後,成員已經自覺分成了小分隊,各自在隊長、副隊指導下練習動作。我看了一遭,就沈裕和林悅英那還有位置,果斷跑去沈裕那裡。

“報告!請求入列!”

沈裕回頭見是我,愣了一下,意有所指地打趣:“還以為你看不上我這呢。”

我:“……”

不就是之前晚訓沒來過你的分隊嗎,陰陽怪氣什麼啊!小心眼!

“入列!”

“是!”

“以後晚訓小分隊的成員就這樣固定下來了啊,不允許再隨意調換。”沈裕懶洋洋開口。

“為什麼啊師哥?”我很不服氣。

“馬上到最終選拔了,儘快熟悉起來有利於做、針、對、訓、練。這是為你們好。”沈裕看著我,一本正經。

“……”我謝謝您嘞!

4 樹懶

林悅英歸隊帶訓練了。

比起其他早已熟悉起來的隊長和副隊,我們對林悅英瞭解得實在不多,但她確實很會,帶過兩次訓練後已經跟大多成員搞好了關係。我和她本來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自然不在這個“大多”裡。

我對她的帶隊印象只有,嚴苛。

不同於沈裕那樣玩笑式的打趣(是的,熟悉後沈裕的譏諷在我這已經不過是小小的打趣而已),林悅英是那種一板一眼的指導方式,而且批評毫不留情面。當然,是我的情面。

“排頭快了!不知道後面隊伍難跟嗎?能不能別隻顧著自己?”

“慢了!知不知道自己在隊伍裡多突兀?用餘光標齊!”

“排頭把步子壓住!李念酒壓住!你一亂整個隊伍節奏都要亂!”

“……”林悅英最終還是指名道姓批評了我。雖然她不指名道姓大家也知道是在說誰。

心頭突然湧上一股難言的情緒,無措而難堪的淚意幾乎蔓延到鼻腔。

“我來吧。”沈裕忽然從隊伍末端走過來,接替隊伍開始指導佇列行進,我的心奇異地鬆了一瞬。

“好,現在聽我口令,轉彎時,排頭原地踏三步後再向前行進。”

“來,左轉彎。一二一,很好,這遍很好。立正,坐下。休息十分鐘。”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不得不說沈裕帶隊效率確實很高。所有人終於舒了口氣。

趙夢姿湊過來要安慰我,被沈裕一句“原地休息”喝止。我心裡鬱悶,低著頭悶聲不吭地挑草坪裡的黑色小石子。

“你哭了?”沈裕沉沉的音色從頭頂傳來。

不問還好,一問滿肚子委屈一股腦都要湧上來,我閉上眼深深吐了口氣,不理他。

“退堂鼓打得我在另一頭都聽見了。”沈裕蹲下來,制服衣襬就這樣在我視線餘光裡緩緩下移,最後輕輕耷拉一角在草坪上,他不知道從哪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我。

“也好,不然等選拔進去了再退就來不及了,現在後悔倒還來得及。”

“少看不起我了。”我矢口反駁,看他輕笑了一聲,終於反應過來他在故意激將。

我一時失語,最後狠狠剜他一眼,無聲做了個“滾”的口型。

沈裕得意地起身,清了清嗓子,“立正!”

休息得正快樂的隊伍頓時哀嚎一片。

“啊——隊長,不是說好休息十分鐘的嗎?”

“我反悔了。”他大言不慚。

——

最後一輪選拔考核那個下午是在週日。所有成員精神緊繃,按照口令做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動作,喊口號的聲音都在發抖。

考核結果出來後,我和趙夢姿雙雙尖叫一聲然後興奮地跺腳,過了五分鐘才平復下來。

連續兩個月的期待和不安終於有了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我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全票透過。

“本來以為至少有一票否定的,結果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躺在床上望天花板,心裡還有種不真實的幸福感。

“得了,合著當時被罵哭的不是你是吧?”

“我可沒哭,不許造謠!”明明眼淚都沒掉出來!

說起這個,是不是應該給沈裕發個感謝簡訊什麼的?選拔後期每晚的晚訓,沈裕都在幫忙糾正動作,我能入隊,沈裕功不可沒。

“哦對了,今天是沈裕生日你知道嗎?”趙夢姿突然一臉怪笑地看我一眼。

我撿起一隻玩偶砸過去:“你的樣子很猥瑣!”

我在備忘錄斟酌了半天,最後把一段不功不過的文字複製到微信發給了沈裕。

【生日快樂呀沈師哥!祝你一切順利,越來越優秀!】

沈裕秒回:

【謝謝。】

【還有,新的一歲希望沈師哥忘記我做過的蠢事。】

我說的是軍訓時跟他“告白”讓他下不來臺那件事。

希望沈裕就坡下驢,把事情就這樣揭過去吧,揭過去就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了。我在心裡默默祈禱著,算盤打得震天響。

【你這麼一說我還又想起來了。】

……

我聽見自己的如意算盤碎了一地,還反被對方將了一軍。

不愧是你啊沈裕。我發了個“哈哈我不活啦”的表情包回去。

雖然說是這麼說著,但我倆都心知肚明只是在開玩笑。我以為對話就這樣結束,誰知道對話方塊突然又開始跳躍,是沈裕在繼續輸入。

哈?他要繼續說什麼……他怎麼還沒打完字?不會在醞釀什麼詭計吧?

我正胡思亂想著,一條訊息終於彈出來。

【祝你越長越高,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波浪號。我實在想象不出沈裕講這句話的語氣,原地呆了兩秒,扣了個問號回去。

隨後沈裕又發了張圖片過來,是某本書裡的一頁,頁面裡關於“幸福”定義的被標註出來。

“幸福是指人之所以為人的真理與自己同在時的心理狀態,是一種心理慾望得到滿足時的狀態,是……”

我怔了一秒。

這感覺有點微妙,是那種我不覺得我們關係好到了對方能自然地發照片分享日常給我,但對方就是發了,而且在某一瞬間短促地打破了我認定的關係界線,帶來某種微妙的心中一動的詫異感。

我反應一會,發了個捂嘴的小黃雞表情包,然後開始插科打諢。

【!!!我覺得我身高挺高的,沈師哥!】

我先挑了自己最在意的點反駁。可惡,居然公然歧視我的身高!

【是嗎?】他回了個“我不相信”的表情。

【是的!!!】我連扣三個感嘆號,以示憤怒。當然是開玩笑。

對方回了個呆滯的樹懶表情,很蠢,我突然笑出聲。

“偷著樂什麼呢酒酒,跟誰發訊息呢?”趙夢姿突然從床上伸下來一隻腦袋。

“沒有,沈裕。”

“哈哈哈,他說啥了?”

“說祝我長高,祝我幸福。”

趙夢姿大笑:“沈裕這個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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