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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學,一個自由派女人的貴婦噩夢

  • 由 新週刊 發表于 籃球
  • 2022-07-05
簡介一方面她很用力地和上東區貴婦交朋友,培養孩子的社交圈,一邊她又以一種人類學的眼光,在曼哈頓上東區這個全球階級觀念最嚴重的地方做田野調查,將貴婦媽咪當作一個部落去打量

囡代表什麼意思

顧學,一個自由派女人的貴婦噩夢

| 永 遠 別 對 生 活 冷 感 |

我覺得觀察人類怎麼看待女人很有意思。這一回,被網民解剖的物件是《三十而已》裡的顧佳。這麼說吧,顧佳就是女人屆的奧特曼。有人給她發明了個詞:顧學。

她的故事叫:撐起一切的都是女人。搞定一切的也是女人。

她老公許幻山是個有點才華的煙花設計師,可講藝術的人通常都不懂social,也不懂管理客戶。每逢老公礙於節操、面子、脾氣甩手不幹時,顧佳就站出來了。名義上是家庭主婦,其實是幕後老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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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十歲而已,顧佳美麗、聰明、談話和待人處物都滿分,能力和手腕都有。還有個外號叫“人間過綠器”。老公公司裡,剛出茅廬稍有欲心的漂亮女孩,還沒過招就敗了陣,只能低眉順眼捲鋪蓋走人。

她還真能文能武,對撕起幼兒園裡的貴婦媽媽,毫不手軟,兒子被關了小黑屋,她還以滿臉抓痕,偏對方被抓住受賄把柄不好告她。顧佳才是女人的硃砂痣,白月光,頂禮膜拜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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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佳的時間管理大法

可我看著,這三十歲女人的劇越長越像宮鬥戲了,莫非是升級打怪。這些怪不時出現在熱搜上:家長群的咖位battle,人手愛馬仕的貴婦明爭暗鬥,男客戶的鹹豬手。

可顧佳是開了金手指的。她,一個深藏功與名的女強人,含辛茹苦,帶孩子、老公走向人生巔峰。

劇裡的男人,都特別沒用,甚至有點缺德。而貴婦們都像腦袋缺根筋的二愣子,等著顧學啟蒙和點化,教她們御夫、育兒、整理家庭關係。而觀眾之所以喜歡顧佳,就是因為真實生活真·活不成這樣。這才是女人的精神A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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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的顧佳,我真覺得好他喵的慘啊。突然她的老公也稍微可憐起來。這位學霸已經全然陷入貴婦媽媽的焦慮怪圈。

讓我想起那些天天在朋友圈滾水燙腳的媽媽們。精神焦慮一環套一環:

要是進不了最好的幼兒園,就進不了最好的小學,初中,高中,履歷甚至影響後面申請常青藤大學。你知道報考小學以前,得帶孩子參加了多少音樂培訓、幼兒程式設計班嗎?那誰誰的孩子,為了保住名校的名額,住在深圳,天天雞鳴起送小孩過關!

顧學,一個自由派女人的貴婦噩夢

顧佳身上有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狠心(也是狼性)。她老是篤定地說:放心,沒問題,我來解決。

她把家裡所有錢都砸在貸款買浦東豪宅上了,為了把兒子送進好幼兒園、好學校。公司現金流岌岌可危,剩下的一點錢,盡地一鋪買了二十多萬的鴕鳥皮愛馬仕,想憑此獲得貴婦圈的首肯,因為貴婦圈裡有潛在的大客戶,可以幫她的老公起死回生。

為了扶兒子進貴族學校、幫老公公司站穩,顧佳像個賭徒一樣搏。放這麼完美的人設身上,你覺得她可以。但現實裡頭這種人,可能早就破產了八百回合。簡直是中產女人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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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站在懸崖邊上的中產女,我真羨慕不起來。

讓我想起《我是個媽媽,我需要鉑金包》裡面的幾句話:上東區的媽媽都是執著的高手。她們執著到近乎恐怖主義的地步。她們的孩子不能不成功,而她們本身也不能不完美。

這書的作者,叫薇妮斯蒂·馬丁,是個人類學家。她原本算是個自由派系的母親,原本住曼哈頓的下城區。那兒有很多紐約的新晉中產,教授,學者,和奮鬥的外鄉人。可自從有了孩子,夫婦倆決定住進上東區——因為那兒有更好的公立學校。也因為離婆家更近一些。

“上東區是個階層分明的地方,你所擁有的東西,是在告訴別人你屬於哪個階層,以及你有多少財富,人脈與力量。”就跟《三十而已》裡的浦東豪宅小區一般。

顧學,一個自由派女人的貴婦噩夢

在育兒幾年期間,她成了半個意義上的上東區貴婦。一方面她很用力地和上東區貴婦交朋友,培養孩子的社交圈,一邊她又以一種人類學的眼光,在曼哈頓上東區這個全球階級觀念最嚴重的地方做田野調查,將貴婦媽咪當作一個部落去打量。

可不知不覺,她也和上東區媽媽融入一體了,“在恐懼的脅迫下,從原來的旁觀者變成體制的擁護者。我跟上東區的媽媽一樣,跟全世界的媽媽一樣,每天都在焦慮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夠好,不夠多,生怕孩子的未來因此受到影響。”

上東區的貴婦人也是命運可憐的物種。在上東區變異的生態,無法把孩子送進貴族學校,就跟被食物鏈頂端的掠食者逮到一樣可怕。

可怕到你連孩子的出生日期也最好算好——七月就不算是一個好月份,會影響到孩子去託兒所。體態和容貌完美,送孩子進貴族學校,都是上東區婦女規訓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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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東區的媽咪部落來說,她們每天生活於其中的文化,本身就是上帝讓她們受苦的災禍。團體做什麼,就得被迫做什麼,而且永遠得以完美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不開心也得裝開心,上東區的規矩不容違反。”

“女人得身材完美、衣服完美、髮型完美,永遠得在正確時刻參加正確的活動,而且身邊必須是正確的同伴。”

“上東區的世界就像貝都因人或羅馬人的世界,社交圈盛行榮譽/恥辱文化,這裡的人不怕下地獄,也不怕坐牢,他們怕的是無法融入團體或者是被驅逐。”

作者甚至去買了個鉑金包——而顧佳買了個限量版的Kelly。因為在上東區,手提包就是紐約女人的車子。包包能讓她們在穿越城市的時候能被人看到。

作者融入了上東區的規說,“我相信一個漂亮的手提包,可以像圖騰一樣保護我,免受其他女人傷害。我在想,要是我有一個和她們一樣昂貴的包包,或許能讓他們產生錯覺,她們會被催眠。認為不該在人行道上挑釁我或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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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鉑金包並不算是什麼怪事。有能力愛買就買。但包包在這,已經成了權力碾壓別人的武器。又或者是一種媽媽焦慮的產品。用以證明身份地位,高人一等,對抗中年的壓抑,特別是在紐約曼哈頓和上海浦東,瘋魔地看中特權和成功的地方。

上東區和浦東像一個巨大的幻圈,許多光怪陸離都像是平常事,但這一切只要離開了上東區,一切魔法都會失效。我不知道將曼哈頓上東區搬到上海來算不算貼合——如果中國有,最貼近的也必定是浦東。

顧佳也像是那個被上東區魔法給迷了眼的焦慮主婦。她總想著為孩子鋪好一切的路。順便也鋪好丈夫的。可是當她一向溫和的老公皺著眉問,花一輛低配車的錢去買一個包,真的值嗎,整個故事開始魔幻起來。

她的丈夫,可能沒她預期的那麼渴望成功。他可能只是想跟偶像蔡國強一樣搞搞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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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那麼大一塊甜頭放在顧佳面前,她覺得好想要。都住進了浦東,別人有的,我為什麼不可以。我的孩子不配嗎?再努努力,就可以在富人區占上一席一地。

《三十而已》裡三個女人,都屬於不同階層,有各自代表性。獨自離家到大城市打拼、累倒了一個人去醫院打吊針的王漫妮,還有沒吃過什麼苦,只想過平穩無浪家庭生活的上海囡鍾曉芹。顧佳代表的,是特別不服輸的奮鬥者。

可看起來最平淡最無害的“平均大多數女孩”鍾曉芹,卻曾無意地對顧佳說,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早晚都得還回去。

顧學,一個自由派女人的貴婦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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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佳生活的變數和翻騰,到底是她自我選擇的結果,還是階層焦慮產生的變異呢?

聽說劇情再播下去,顧佳的老公就要出軌了。女人的一生,總是有很多字首,她們聊天,講自己的故事時,終其一生都試圖成為別人的成就者:女性長期都是連結別人的紐帶。

雖然這樣也未必會過得不好,但我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什麼才能擺脫掉別人的框架,去建構自己的人生呢。哪怕沒那麼完美。當一個不那麼完美的媽媽,孩子就無法憑己之力走路嗎。

女人的變異,有時不是自我選擇的結果,不知道是誰、什麼時候、她們所處的地方,一步一步,將她們煉成都市焦慮綜合體。當我們女性,在觀看女性時,如果能抽開身來看見這些混沌的焦慮,有了一點鬆弛的精神所得,或許就是新的開始。

內容編輯:F。今日份追劇觀女人。今天也是希望女人放過自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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