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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葫蘆,難得好物

  • 由 瀟湘晨報 發表于 籃球
  • 2022-06-12
簡介這,許會難為了葫蘆

葫字可以組什麼詞除了葫蘆

逛江南古鎮,見有賣文玩小葫蘆的,盈寸大小,色澤鵝黃,圓潤順溜,看著歡喜,淘得5只,帶回家,繫上小紅繩,掛在南屋書桌的筆架上,金燦燦一排,頗養眼。

難得葫蘆,難得好物

葫蘆又稱壺盧,匏瓜,腰舟,扁蒲……為攀藤草本,鄉野農家尋常之物。民間善用草木,為食、為器,講究的是物盡其用,葫蘆概莫例外。元代王禎《農書》載:“匏之為用甚廣,大者可煮作素羹,可和肉煮作葷羹,可蜜前煎作果,可削條作幹……食之無窮,烹飪咸宜,最為佳蔬。”顯見古人早已深諳葫蘆為食之妙。葫蘆老熟乾燥後外殼堅硬,內囊中空,又是天然的容器。醫聖李時珍雲:“壺、器也。盧,飯器也。此物名象其形,又可為酒飯之器,因以名之。”不惟如此,葫蘆亦可製成葫蘆絲、葫蘆簫等樂器,“匏土革,木石金,與絲竹,乃八音。”八音中,葫蘆佔得首席,是賴天所賜。

蝸房卷墮首,鶴頸抽長柄。葫蘆何時添為文玩之一,眾說紛紜,無從溯源,倒是從葫蘆形質上或可看出些端倪。所謂文玩器物多由文房四寶衍生而來,或供設於案頭,或把玩於手掌,品類甚多,共有的特徵是小巧而不失古樸,自然而易於雕琢。物稀且貴者如羊脂美玉、老坑端硯之類;稀鬆平常則多見紫砂茶寵、核桃手盤等等。區別無非是材質之貴賤,琢磨之細粗,得來之難易。文玩諸類特性葫蘆無不兼備。葫蘆之名,音諧“福祿”,先有了好口彩;葫蘆之形,狀如8字,契合喜“發”民俗;更有善養者將葫蘆把玩於股掌,蒙上一層光潤包漿,滋養出黃轉紅、由紅變紫各樣變化,生出無窮的趣味。

識得葫蘆,是在張天翼的童話小說《寶葫蘆的秘密》裡。那個叫王堡的小男孩,在河邊釣魚時得著了一隻葫蘆。之後,這隻神奇的葫蘆便幫著王堡開始了他的傳奇人生:王堡想出去玩兒,作業沒做完,有寶葫蘆罩著呢;王堡考試題不會做,寶葫蘆能移花接木……太過順遂的事情往往令人懷疑它的真實。果然,這只是王堡的一個夢。雖然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有自己靠自己”是個真道理,可孩子的心中誰沒有藏有過那個無所不能的寶葫蘆呢。

結緣葫蘆,是在趙州橋邊的葫蘆攤上。雅色素而黃,虛心輕且勁。形態各異的葫蘆,懸架上,堆地上,擱桌上,多素面朝天,不經雕琢,或連蔓而綴,或並蒂而生,有約腰,有長柄……持重古樸的大葫蘆,萌態可掬的小葫蘆各有各的奇趣,各有各的歡喜。驀然一對憨胖的葫蘆撞入眼簾,那葫蘆兒雙瓢上肥下壯,腰線淺淺,幾近埋沒,搖搖晃晃定不住,須是挨著邊兒靠了,才能穩住,頗可愛。“是對雙生的葫蘆,很難得的呢”!看我和葫蘆對上了眼,攤主不失時機地推銷。邊上有玩家說,葫蘆須得立得中正,不偏不倚方是上品。話是不錯,但似乎也得依著葫蘆的形態,這對胖葫蘆兒若是分開,反倒顯得呆板,失了生趣。遂將這對葫蘆收入囊中,遂了自己的願,也合了攤主的意。

知趣葫蘆,卻是因了那隻蟈蟈兒。那年仲夏,挑了隻鳴聲清脆的小蟈蟈,置於精巧的竹籠中,掛在臨窗的吊蘭架上。夏風秋月,枝影飄搖,蟈蟈“唧-唧”“唧-唧”,磁性的鳴聲間歇地放出,頗有“風止夜何清,獨夜草蟲鳴”的意境。“絡緯啼殘,涼秋已到”。短暫的夏季很快過去,蟈蟈的鳴聲漸漸短促、嘶啞。夏蟲不可語冰,想著蟈蟈也該歸於沉寂了。一晃進入清冷的十一月,蟈蟈鳴聲依舊深一陣、淺一陣地縈繞在耳畔,驚訝於蟈蟈頑強的生命力,又恐寒潮滾滾,不知哪一時便折了蟈蟈的性命,恰手邊有個葫蘆蟲罐,葫蘆殼上火烙著只栩栩如生的寒蟬,懸柳欲飛,葫蘆口嵌著鏤花的牛角蓋兒,精緻小巧,平日裡只當是個小把件,丟在抽屜裡並不在意,可巧拿來當蟈蟈的暖房。那蟈蟈自入了葫蘆罐,似添了幾分生氣,蟲聲經葫蘆腔的迴旋共振,由細密的花蓋兒漾出,多了點柔和與細膩。那葫蘆罐兒也因籠著蟲鳴,變得靈動起來。正應了王世襄所言:“葫蘆靜止,有蟲則靈,聲出於中,愈增其美。”

新鮮的葫蘆放在手中有點沉,亦有點潮,但分明感受到了一種生命的張力。自然的美物,是讓它自然地如過眼煙雲。還是以人為的雕琢,留住驚鴻一瞥。這,許會難為了葫蘆。(張為民)

【來源:新民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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