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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登基的新皇是我府裡男寵,還要我這長公主給他做皇后

  • 由 每天讀點故事 發表于 籃球
  • 2021-06-05
簡介”裴玉一愣:“公主此話當真

裴郎是第幾話

故事:登基的新皇是我府裡男寵,還要我這長公主給他做皇后

本故事已由作者:桑桑桑女士,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釋出,旗下關聯賬號“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釋出,侵權必究。

楔子

我穿進了一本小說裡。

沒做女主,沒做反派,也沒做炮灰,而是成為了一位自始至終都充當背景板的長公主。

這位長公主姿色平平,卻男寵眾多。

簡直就是老色批專屬福利。

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過上錦衣玉食,美男環繞的神仙日子時,美男一號翩然而至,向我呈上一百斤重的奏摺。

“長公主,皇上出京遊玩,這是您需代他批閱的奏摺。”

我:“……”

誰來告訴我,為什麼穿書了還要當社畜?

1

我覺得這個國家要完蛋了,真的。

為什麼連縣令抱大胖孫子這種事都要寫奏摺告訴皇上?

難道他不知道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嗎?

昏暗的燭光下,我抬起頭,看向還剩八十八斤的奏摺,扶了下並不存在的眼鏡,長嘆一聲。

美男一號適時地遞上一杯茶。

我的視線順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移到他俊美妖冶的面容上,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了下來。

“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

他露出一瞬的倉皇,微微低頭,黑色長髮自肩頭滑落:“回公主,奴叫裴玉。”

嘖,果真是個美人應有的名字。

原著小說是個江湖故事,朝堂之事只寥寥幾筆帶過,所以對於這個華容長公主,我知之甚少,更不要說她的男寵們了。

“好名字。”

我抹了把口水,探手就要解他的腰帶。

裴玉猛地按住我的手:“公主這是作甚?”

他瞧著弱不禁風,沒想到力氣還挺大。我看向他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滿意,老色批之魂熊熊燃燒。

“做什麼?自然是就寢了。”

裴玉一愣:“公主此話當真?”

嘖,這話問的,美人在懷,不做點什麼,怎對得起我的……幻肢。

我嬌羞一笑,朝他拋了個媚眼。

然後臉抽筋了……

“公主可是眼睛不舒服?”

我“矮油”一聲,順勢倒在他懷裡,一隻手順著他的鎖骨摸進衣領裡,嬌嗔道:“本宮好累呀,要裴玉哥哥親親才能起來。”

裴玉:“……”

他渾身僵硬,一動不動。我縮在他懷裡仰面看去,發現他居然臉紅了。

竟然沒有一點作為男寵的主動和覺悟,這說明了什麼?

當然說明……

這位美人兒是個雛了。

想到這兒,我的老色批之魂顯然已經撐不住了,“嗷嗚”一聲就把他撲到地上。

美人應聲倒下,鬆垮的衣襟露出香肩,黑色長髮肆意鋪開,更襯得面若冠玉,眸似星光。

我慢慢撅起了嘴唇。

裴玉“啪”一下擋住我的嘴:“公主確定要在這地上?不如我們回房……”

回什麼房!玩的就是心跳,就是刺激,美人兒,姐姐要給你一個難忘的夜晚。

我挪開裴玉的手:“不回,就在這兒……”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話音剛落,我似乎在他眸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寒意。

“公主確定嗎?”

我猶豫了一下。

但老色批的本質戰勝了理智,我點了點頭。

下一秒,裴玉捏住我的肩頭,瞬間轉移了位置,將我壓在身下。

在那個炙熱的吻落下時,我徹底看清了他眼中的冰冷……

2

與美人兒一度春宵是怎樣的體驗?

當事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就在我形容枯槁,苟延殘喘之時,裴玉衣冠整齊,神清氣爽地走到我面前,恭敬道:“公主,您還有八十八斤奏摺需要批閱。”

我:“……”

可去他大爺的吧,愛咋咋地,這國家不能要了,毀滅吧!

裴玉美目一眯:“如果不完成任務,皇上可就不給您發工資了,到時候流落街頭,食不果腹……”

我:“……”

對不起,我是社畜,我需要工資,我這就去批閱。

穿書第二天,我還沒來得及認識美男二號三號和n號,又含淚批了十八斤奏摺。

夜晚,裴玉為我點亮燭臺,含羞帶怯地跪坐到一旁,低聲道:“公主,該就寢了。”

我“騰”一下跳起來,連連擺手:“我自己會睡,你離我遠點兒。”

裴玉垂下頭,像是有些難過:“公主是討厭奴了嗎……”

美人憂傷,我的老色批之心一陣陣地疼,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你這般獨一無二,本宮怎會討厭你?只是本宮批閱奏摺眾多,需好好休息。”

裴玉的反應有些奇怪。

既不像羞也不像怯,只是愣愣望著我,好似從未認識我一般。

看來這位長公主,平日裡定是不會哄人開心。

這樣想著,我對裴玉又多了幾份憐惜:“往後你便與本宮平起平坐,不必自稱為奴。本宮有什麼,你就有什麼。”

裴玉的反應更奇怪了。

他甩開我的手,“騰”一下站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不知為何,我從他的背影中,竟看出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坐在空無一人的大殿裡,眨了眨眼。

片刻後,裴玉又折了回來,

“多謝公主厚愛,往後……我定竭力服侍公主。”

別,千萬別。

大哥,相信我,你竭力會鬧出人命的,真的,我還不想那麼早死!

沒等我說出拒絕的話,裴玉再次匆匆離開了。

我坐在空無一人的大殿裡,又眨了眨眼。

所以你這一進一出的……

是竄稀了嗎?

3

穿書的第三天,我是被一陣哭聲驚醒的。

睜開眼時,床邊突然多了兩個頭。

我嚇得“嗷”一聲抬起腳,打地鼠似的把兩個頭踹倒在地。

然後我發現,這是兩個男人,還是兩位與裴玉相似的,弱柳扶風的美人。

呃,華容長公主的審美,當真是單一得可以啊……

“公主,您竟寵幸了裴玉那廝,奴跟在您身邊五年,還比不過剛來的人嗎……”

紫衣美男哭得梨花帶雨,但不知為何,一向老色批的我竟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是啊,公主,您從不讓人侍寢,這次破例,定是裴玉那廝給您下了迷藥!”

藍衣美人看向我的眼神關切至極,可我卻從他的語氣裡,咂摸出了幾分男版綠茶的意味。

試探性的交談後,我詢問兩人的名字。

紫衣美男潸然淚下:“奴叫李玉。”

藍衣美人滿臉憂傷:“奴叫張玉。”

我:“……”

這華容長公主不僅審美統一,連男寵的名字都要複製貼上。

我突然想到什麼,摸了摸脖子前掛的一塊玉。從我穿過來時,這塊玉就是華容長公主的貼身之物。

如今看來,她果真是對玉這種器件有特殊的偏好。

我打了個哈欠,又摳出一坨眼屎,這才頂著雞窩似的頭髮緩緩站起身,環視四周,隨口問:“裴玉呢?”

“公主,您為何還要尋那妖孽!”李玉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帕子,以孟姜女哭長城的架勢撲倒在我腳邊,“您這般被妖男蠱惑,奴……奴不如死了算了!”

我張了張嘴:“我……”

張玉也跟著起鬨:“是啊公主,裴玉心思不正,您休要被他騙了!”

我又張了張嘴:“我……”

“公主——”

“公主——”

我:“……”

原來三妻四妾是這種感覺嗎?男人爭起寵來,可一點不比女人弱啊。

但是大哥們,我找裴玉,只是想問問他,我的奏摺批哪兒了……

作為一個還有七十斤奏摺沒有批閱的社畜,我是沒有時間跟你們玩戀愛遊戲的!

更何況,經歷了跟裴玉的那一晚,我覺得我可能患上恐男症了……

“咳咳,你們先起來。”

“我不起!”

“我也不起!”

我:“……”

我深吸一口氣,我數三聲,你們要是再不起來,我就當場把你們解僱,三,二……

“聽說公主找我?”

一道風清朗月的聲音傳來,我循聲望去,就見裴玉一身白衣,謫仙似的立在門前。

較之地上兩個娘娘唧唧的男人,簡直就是一枝遺世獨立一塵不染的梅花。

我像看到了救星,當即熱淚盈眶:“裴郎,你終於來了!”

裴玉被我這聲“裴郎”叫得抖了三抖,半天都沒有動作。

我一抹眼淚:“快把這兩人送出去,我還要批閱奏摺……”

聞言,李玉聲音都變了調:“公主,您怎能這樣對待奴?裴玉那廝究竟有何等好,讓人如此雙眼矇蔽,識人不清?”

“是啊公主,裴玉不過是您買來的下等奴隸,批閱奏摺時貼身服侍,還得讓我們來呀……”張玉抱住我的腳,跟李玉一起起鬨。

一時間,整個大殿都回蕩著男人的鬼哭狼嚎。

終於,我爆炸了。

我一腳踹開李玉,又一腳踢飛張玉,指向二人大吼:

“本宮是社畜,社畜你們懂嗎?不工作我就沒工資,沒工資我就得流落街頭,你們倆吃我的用我的,還要耽誤我工作!知道這對一個社畜來說,有多麼致命嗎?今天我正式通知你們倆,你們被解僱了!”

說完,我一個眼神遞給裴玉。

他立馬會意,三下五除二就把兩人扔出了殿外。

空曠的大殿,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坐在案前,看著七十斤奏摺,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裴玉適時地遞上一盞茶,安靜地立於我身後。

我偏頭看去,只覺得裴玉的氣質格外出塵,比李玉張玉之流要順眼太多。

於是我伸了個懶腰,順勢靠在了裴玉肩上。

他渾身一僵,卻並未有所動作。

我嘆了口氣:“裴玉,過些日子,你就將我府上那些男寵遣散了吧……”

我是剛得了恐男症的社畜,養著他們,非但用不著,還得花錢。

“另外,公主府上的賬簿你要來,幫我掌管。”

我得每天看著我的錢,才能安心。

“還有,往後我批閱奏摺時,你都陪著我吧。”

安靜又勤奮的秘書,誰不想要?

就在我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裴玉突然推開我,霍地站起身。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不知怎的,竟在她臉頰上看到了一抹詭異的嫣紅。

隨後,他步履踉蹌地走出大殿。

啊這……

他竄稀的毛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4

遣散公主府的男寵後,我整日神清氣爽。

呵,終於不用養一堆吃閒飯的人了。

誰也別想從本社畜的錢包裡摳出一分錢!

對於唯一留下的貼身秘書裴玉,我表示非常滿意。

他雖長得弱柳扶風,卻身手矯捷,力大無窮,頭腦也是一等一的聰慧。

至於缺點,也不是沒有……

這日入夜,裴玉再次低眉順眼地跪坐在我身邊,柔聲問:“今夜,公主可需我……”

“不不不!”我連連拒絕,“本宮尚有四十斤奏摺未批,今夜就不需你服侍了!”

話音將落,我好像在裴玉面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寞然。

“公主……可是厭倦我了?”

我怎會是如此不知好歹之人?就他這張出塵絕倫宛如謫仙的面龐,我便是看一輩子,也不會厭倦啊?

“怎麼會!裴郎萬不可妄自菲薄,本宮只是,只是……”

只是因為你第一個晚上太可怕了,給我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可這話,自詡為老色批的我,怎麼能說得出口呢?

就在我咬牙切齒捶胸頓足地想借口時,裴玉突然探出一隻手,微涼的指尖輕輕掠過我的髮際,將額前碎髮捋到耳後。

他的動作太過溫柔,以至於一時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長這麼大,從未有人對我這般好……”

裴玉望著我,漆黑的眼眸在殿內昏暗的燭光下攏起虛虛一層霧氣:“我自幼顛沛流離,食不果腹,遭人欺辱霸凌,毒打痛毆,我從未想過,有一日,會被人器重憐愛,還被告知——‘萬不可妄自菲薄’……”

他自顧自說著心事,我的心卻一點點揪了起來。

如此絕色美人,過去竟過得是這般困苦絕望。想到張玉之前說的,他是我買來的下等奴隸,我的憐愛之情就更加洶湧澎湃。

顧不上之前的心理陰影,我探手摸上他的臉:“往後,我會待你更好,不會讓你吃一點苦……”

裴玉微微一愣,隨後傾身攬住我,下巴擱在我的頸窩,貼在我的耳側,啞聲道:“好。”

就在我做好心理建設,不管今日是死是活,也要同裴玉翻雲覆雨之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趕來,站在門外:“長公主,皇上回京,宣您速速入宮。”

我:“……”

所以說,不管現代還是古代,社畜都躲不過隨時被老闆叫去加班的命運嗎?

我耷拉著臉趕去皇宮,踏入大殿前一秒,迅速戴上假笑面具,笑容可掬地看向高位上的皇帝:“老闆,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皇帝:“……”

“朕讓你批的奏摺,批完了嗎?”

淦,我就知道是這件事!

“呵呵,老闆不要著急,我馬上就做完了……”

皇帝兩眼一眯:“華容,你頸間玉佩呢?”

“啊?”我下意識去摸,卻發現玉佩果真沒了,“這……可能是掉在哪兒了吧,我回再去找找……”

“混賬!”

皇帝突然猛拍桌子,把我嚇了一跳。

所以性格陰晴不定,也是古往今來所有老闆的統一標準嗎?

他這樣生氣,莫不是這玉佩,有什麼特殊意義?

“我……回去找找,肯定能找到……”

“華容,事到如今,你還在裝傻!”

啊這……

不好意思,我不是裝傻,我是真傻。

原著小說沒寫,我是真不知道這塊玉佩有什麼意義啊!

“哼,朕剛剛得知,你隨身所戴的玉佩,竟是父皇給你的兵符!”

原來是這樣!

我欲哭無淚。這位華容長公主,你好好當社畜不行嗎,為什麼非得去公司管理層摻和一腳呢?

可老皇帝為何要將兵符交給女兒?

看著如今皇帝對我的態度,我合理懷疑這對兄妹之間有血海深仇。

“哼,你不過是父皇的養女,根本不會有任何實權,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老實交出兵符,朕答應讓你餘生衣食無憂,安享到老。”

我哽咽了。

這是什麼絕世好老闆,竟然主動讓員工提前退休!

但我還是有一個不情之情:“每月會發退休金嗎?”

皇帝:?

“哼,你休要再耍花招,不交出兵符,朕不會讓你踏出這宮殿半步!”

雖然他是個好老闆,但卻只長了半個腦子。

不讓我出去我上哪兒給你找玉佩啊?

想到能提前退休,我忍住了罵他的衝動,假笑道:“不然,您跟我一起回公主府,我給您找找?”

皇帝略一遲疑:“哼,就再相信你這一次!”

我:“……”

大哥,你是人形哼哼機嗎?不哼就不會說話的那種。

5

我戰戰兢兢地帶著我的老闆……哦不,皇帝回到了公主府。

由於前段時間我遣散了所有男寵,偌大的府邸異常安靜,沉寂在夜色的黑暗中。

皇帝滿臉嫌棄:“大晚上的,都不知道點燈嗎?”

“都沒人,點什麼燈?”

“哼,就算是沒人,也要徹夜明燈,讓世人敬仰皇家的光輝。”

我:“……”

對不起,卑微社畜理解不了資本家的鋪張浪費。

我努力回想玉佩的蹤跡。

今日起床時還在,莫不是掉在臥室了?

於是我去寢殿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到。

我又跑去批閱奏摺的大殿,還是沒找到。

我看著皇帝越來越黑的臉色,尷尬笑道:“有可能是落在花園裡了,我去找找……”

“哼,你公主府已被禁衛軍包圍,料你也插翅難逃,朕就在這兒等著你,交不出兵符,你就等著大刑伺候吧!”

我:“……”

我收回之前的話,你不是個好老闆,你是周扒皮再世!

我連滾帶爬的跑進花園裡,可哪還有心思找玉佩。

我站在原地,望向奇形怪狀的假山和黑暗無波的湖面,思考著摔死和淹死哪個更體面些。

最後,我解開腰帶,決定掛死在歪脖子樹上。

反正我是穿書來的,死了說不定就回去了。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忽然從身後捂住我的嘴,嚇得我腰帶都掉到了地上。

“公主,是我。”

那人壓低嗓音,竟是裴玉。

我倉皇轉身,就著悽白的月色,看清了裴玉謫仙似的面龐。

“你怎麼來了?皇上要殺了我,你快逃。”

“別怕。”裴玉望著我,漆黑的眼眸飽含無限深情,“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我淚目了。

這才是絕世好男寵啊!主子尋死也要跟著殉情。

於是我伸手就去解裴玉的腰帶。

他好像誤會了,忙按住我的手,臉頰飄起紅暈:“公主,這裡,不合適……”

“你用你的腰帶,我用我的腰帶。”說著,我伸手指向身後的歪脖子樹,“我剛剛看過了,那棵樹非常結實,就算咱們倆都掛在那兒,也撐得住。”

裴玉:“……”

他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鐘,才狼狽地開口:“公主,我是來帶你逃出去的。”

我震驚了:“可我老闆說公主府外面都被禁衛軍包圍了,咱們要如何逃出去?”

裴玉微微一笑:“公主不必擔心。”

話音將落,裴玉伸手攬住我的腰際,腳尖發力,飛身而起,身影掠過月下,疾風穿過耳畔,我們二人似江湖俠侶,片刻便不動聲色地突破重圍,逃至遠離公主府的地方。

時至今日,我才真正意識到,原來我當真穿進了一本江湖小說中,連身邊男寵都是輕功了得,不露聲色的高手。

倘若換成一般女子,被俊秀男子以輕功攜飛,此刻定是小鹿亂撞,面頰飄紅。

只是,我不是一般女子……

我是個有恐高症的女子!

裴玉剛剛帶我落地,我便兩腿一軟摔了個狗啃屎,白眼一翻,吐得昏天暗地。

隨後,我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裴玉拿出一張帕子,為我擦去嘴邊汙物。

他貼近我耳側,聲音清澈動聽:“公主,我們安全了。往後山高路遠,換我護著你。”

我有氣無力地睜開眼,對上裴玉那雙深情的眼眸,只覺得心臟被一點點融化,柔軟至極。

我果真沒有看走眼,我的秘書,是天底下最好的秘書。

就在我正準備吹一通吹彩虹屁時,裴玉的神情忽然冷了下來,問:“公主,你可知皇上為何讓你批閱奏摺?”

“自然知道。”我乾咳兩聲,“他是想讓我過勞而死!”

裴玉:“……”

“不。”裴玉解釋,“他讓你批閱奏摺,是在試探你是否有謀反之意。若你沒有,必不會仔細稽核奏摺,哪料你竟然批得如此仔細,兢兢業業,廢寢忘食。”

我:“……”

怎麼我努力工作還有錯?

不對,一開始不是裴玉跟我說,不好好工作就要流落街頭的嗎?

像看出我的疑惑,裴玉面露愧色:“開始時我也並未猜出皇上的心思,直到今日被禁軍包圍,我才後知後覺……”

“原來如此。此事怨不得你,要怪就只能怪那個多疑善變的皇帝!”

裴玉望著我,默默低下了頭。

“不過我當真是弄不明白,為何老皇帝……咳咳,我父皇要將兵符交給我,我還不是他親生的,這不擺明了要讓我眾矢之的嗎?”

裴玉依舊沉默。

唉,我都不明白的事兒,他一個自幼流落在外顛沛流離的男寵,又怎會懂呢?

我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裙子“譁”一下掉到了腳踝。

時間突然暫停了。

淦,剛剛準備自盡時,把腰帶落在公主府了!

裴玉瞪大雙眼看向我,我也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三秒鐘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提起了裙子,面上風輕雲淡,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

人生真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6

我與裴玉開啟了逃亡副本。

狗皇帝在整個京城都張貼了我的通緝令,只是那畫像上人的模樣,與我無半分相像。

我咬牙切齒:“這一定是畫師喝醉酒後用臉畫出來的!”

裴玉不解:“用臉要怎麼畫?”

我伸出左手:“這是墨。”隨後“啪”一聲拍在臉上。又伸出右手:“這是紙。”再度啪一聲拍在臉上。

“好,畫完了。”

裴玉:“……”

很顯然,我的秘書欣賞不了我的幽默。

我們喬裝打扮混出京城,先來到了津州。

我不能在外人前露面,便事事讓裴玉打點,自己成日躲在客房中,像晝伏夜出的吸血鬼。

這日,裴玉又出門了,我實在閒得無聊,就全副武裝從客房出來,走到了客棧的大廳。

我要了壺茶和一盤花生米,坐在大廳裡百無聊賴地等裴玉回來。

隔壁桌一男一女,皆攜有佩劍,一看就是武功高強的江湖俠客。

兩人低聲交談,男人道:“阿珍,這魔教教主當真狡猾,我們追了這麼久,卻總是撲了個空!”

“堯大哥,我們不能洩氣,這事不能急於一時,我聽說,他好像已經拿到了先帝留下的……”

阿珍?堯大哥?我偷偷看向二人,男人高大威猛,一看便是正派人士,女人英姿颯爽,擔得起女中豪傑。

我心口突突直跳,這倆人,莫不就是書主主角,男主彭堯和女主徐珍?

聽他們這口氣,應該是在找魔教教主。

這劇情我記得,魔教教主陸子培乃先帝遺落民間的血脈,自幼拜於正教門下,卻慘遭師兄弟欺辱霸凌,因而墮入魔教,休習邪法,最終成為魔教教主。

此人無惡不作,心狠手辣,又因自身有皇族血脈,便記恨皇室,自始至終都與朝廷為敵。

我記得這段劇情,好像是陸子培拿到了先帝留下的一個什麼東西,跟朝廷一直存有謀反之意的驃騎大將軍蔣慎做了交易。

至於拿到了啥東西……

等等,我怎麼記得,好像是兵符啊!

電光火石間,一切線索在我腦內慢慢串聯起來。

華容長公主隨身戴著的玉佩是兵符,皇帝剛剛得知真相,玉佩便不翼而飛了。與此同時,魔教教主陸子培又得到了兵符。

所以說,我那塊玉,是被陸子培偷走的?!

想到這,我只覺得渾身汗毛豎立,冷汗涔涔,脖頸前一片冰涼。

感謝魔教教主不殺之恩!

就在這時,徐珍又說:“我聽說兵符一直都在華容長公主身上,如今兵符不見,華容長公主也潛逃出京,我懷疑,她是與陸子培一夥的。”

彭堯冷哼:“都是為人貪心的宗室子弟,若讓我抓到她,定嚴懲不貸!”

我腳下一個哆嗦,惹來兩人側目。

緊張的氣氛中,我突然哎呦一聲,捂住肚子匆匆上樓,邊走邊低喊道:“肚子好疼哦,要拉出來了……”

可能是因為我的發言太過於有味道,徐珍和彭堯皺眉轉過頭,不再看我。

回到客房後,我軟倒在地。

本以為只有狗皇帝在通緝我,沒想到連本書的男女主都不放過我,天地之大,我該往哪兒逃呀?

我坐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抹眼淚時,裴玉從窗戶外跳進來,三兩步走到我面前,聲音帶著隱忍的憐惜:“公主為何落淚?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我抬頭看向他,不知為何,竟從他眸中讀出了幾分狠厲的味道。

這可與他平日裡俊美無儔的氣質大相徑庭。

我狠吸鼻涕,哽咽道:“裴玉,咱倆完了。”

“公主為何這樣說?”

“兵符是被魔教教主陸子培偷走了,現在不僅皇帝在抓我們,連江湖上的正派人士都誤以為我與陸子培是一夥的,也跟著要找到我!”

我這樣說著,裴玉忽然沉默了。

頓了片刻,他才問:“公主知道陸子培?”

“呃……只是聽說過。”

裴玉雙眸一眯:“公主還聽說過什麼?”

嗯……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他武功高強,但心狠手辣,做過許多壞事……”

“還有呢?”

“沒,沒了。”

不知為何,此刻的裴玉壓迫感十足。好像我某句話答不對,就要被就地正法了……

很快,裴玉恢復了一貫溫柔的神情:“公主不要擔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他明明只是個看起來弱柳扶風的男寵,卻給了我莫大的安全感。我愣愣望向他,臉頰漸漸有些灼熱。

我低頭找話頭:“你的武功……是在哪兒學的啊?”

半晌,裴玉都沒有迴應我。

我抬頭望向他,卻發現他也正看著我,那雙好看的眼眸深處,好似有一條璀璨的星河。

他朝我輕笑,慢慢俯下身,輕輕啄了啄我的唇角。

“這是個秘密。”他啞聲答道。

7

我對我秘書的感情變質了。

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現代世界的生活經驗告訴我,對秘書動心的上司,多半是沒啥好結局的。

可裴玉相貌絕美氣質出塵,身手敏捷武功高強,還是一個願意竭力保護我的忠犬。

這讓我如何不動心?

在糾結猶豫之下,我們走水路離開津州,半月後又改行陸路,再次顛簸半個月,終於來到一座山腳下。

這山高聳入雲,又嶙峋陡峭,如果不是有裴玉輕功加持,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登上這種山。

而山頂上,卻有不少高大建築,宛如另一個世界。

裴玉將我安頓在一間客房,囑咐道:“我身有要事,需離開一段時間,這些日子,你就在這間屋子裡,哪都不要去。一日三餐有人來送,你千萬不要隨便亂跑。”

我不解:“這裡是……”

“此處是我修習武功的門派,不用怕,所有弟子都會保護你的。”

沒等我問清這是什麼派,裴玉就飛身離開了。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有了新的疑惑。

他既然曾經拜師學武,武功還如此高強,又為何願意屈居公主府裡做一個男寵呢?

我聽話地在山頂上過了幾天。

幾天後,我終於忍不住在整個門派裡溜達。可奇怪的是,不管我在路上遇到誰,都沒人願意跟我說話。

當我開口問“這是什麼門派時”,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好像我是什麼可怕的瘟疫。

啊這……

裴玉在自家門派裡的人緣這麼差嗎?

就在我百無聊賴之際,一聲巨響在山頂炸響。

作為一個無所事事的無業遊民,有這等熱鬧我當然要去湊。可當我擠開人群衝到最前方時,卻發現這熱鬧竟然是衝我而來!

來者正是本書男女主,徐珍和彭堯。

彭堯大喝:“終於被我們找到了!逆賊華容,沒想到你竟躲在魔教的朱焱山上!”

“等等等等!你說這是哪兒?”

徐珍秀眉倒豎:“休要裝傻,你與陸子培裡應外合,狼狽為奸,今日我便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言畢,她飛身而起,手中鋒利長劍直指我而來。

我下意識閉上眼。卻只聽到兩下金屬相撞的聲音,隨後,我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我睜開眼,果真看到了裴玉俊美的面龐。

恐懼和思念同時湧上來,我回抱住裴玉,眼眶通紅:“你總算回來了……”

我顯然已經把一側的男女主給忘了。

彭堯怒道:“陸子培,你終於現身了!快將兵符交出來,饒你不死!”

我錯愕的看向彭堯,他正死死盯住裴玉,眸底盡是嗜血的恨意。

我轉向裴玉,如遭雷擊。

“你,你,你是陸子培?”

他直視前方,沒有看向我,放在我肩頭的掌心卻漸漸用力。

“你是魔教教主,是那個,那個拿走我玉佩的人……”

我推開他,步履踉蹌地連連後退。

恍然間,我好像想到了什麼,癱坐到地上:“我丟玉佩的那一日,入宮之前,你似乎抱過我……那時我還奇怪,為何你會突然與我如此親暱,只道你是突然心動,真心待我,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你大爺的,竟然利用男色迷惑我!害我丟了玉佩,變成了全國通緝犯!

裴玉……哦不對,陸子培望來的眼神竟有些慌亂,他慢慢走來,像怕我做出什麼極端行為,語氣慌張道:“我確實拿走了玉佩,但我是真心對你的,也從未想過利用玉佩來陷害你,華容,你再等等我,這段時間過後,我……”

他背對男女主,一步步朝我走來,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徐珍手上慢慢有了動作。

我猛然想起,這位俠女徐珍,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

不及多想,我猛地跳起身,擋在了陸子培身後。

下一秒,嗖嗖兩聲,是暗器紮在肉上的聲音。

真他奶奶得疼。

我應聲倒下,陸子培驚呼,將我抱起,飛身撤到後面。

“你為何這樣傻,如此低端的暗器,我必能躲開!”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半邊身子都開始麻了。

徐珍適時開口:“暗器上有毒,她九死一生了。”

我:“……”

大姐,你到底是不是正教人士啊?怎麼比陸子培這個魔教教主還陰啊?

“陸子培,沒想到華容長公主竟是被你利用的,不愧是陰險狡詐的魔教教主啊!快交出兵符,饒你不死!”

嗯……其實仔細想想,也不算是利用,畢竟是我好色在前,貪圖了陸子培的皮囊。

只是,為何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的心口還是有些疼呢?

明明之前我那麼信任他,他還告訴我,江湖路遠,他定會保護好我……

“你們自詡正教人士,可知墮入魔教的我過的是怎樣的生活?自我出生時,世界便是陰冷灰暗的,我從未收到過來自旁人的哪怕一點點溫暖。直到我遇到了華容……”

說到這,陸子培抱起我,輕輕撫摸我的髮絲。

“最開始,我扮作男寵潛伏在她身邊,想要拿走她的兵符。可相處後,我漸漸被她吸引,她為了我,遣散了府中所有男寵,她還告訴我,萬不可妄自菲薄。她是第一個這樣對我好的人,也是我昏暗世界裡,唯一的一束光。”

這段話宛如春風,溫暖地迎面而來。

沒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動心的不只是我,還有他。

陸子培渾身顫抖,雙眸通紅的指向徐珍和彭堯:“可如今,這光卻被你們生生掩住……”

以我對原著的瞭解,陸子培的武功絕對是在男女主之上。若他因為我而陷入瘋魔,一定會把兩位主角殺死。

如果書中的兩位主角被殺,那這個由小說構建的世界,是不是會瞬間坍塌?

而我,也將再也見不到陸子陪了。

於是在昏迷前,我用盡全身力氣,握住陸子培的手,朝他搖了搖頭。

8

混沌,無限的混沌,我可能已經死了,或者夾在生與死的縫隙中,成為靈魂四處飄蕩的未亡人。

一束光穿破重重濃霧,為我照亮了前方的路。

我努力向前跑,用力到熱淚盈眶,汗流浹背,我不能死在這兒,我還有一個思念的人,我想再見一見他。

我想……

我猛然睜開眼。

入目是古樸的宮殿,卻不是我在公主府的寢宮,而是更為華麗的地方。

我動了動,發現床邊趴著一個人。

“華容……”那人發現我睜開眼,眼底蒙上一層霧氣,“華容,你終於醒了!”

面前這人,好像是陸子培,又不太像是陸子培。

至於為什麼不像……

他為啥穿著龍袍啊!

我“騰”地坐起身,恨鐵不成鋼地扶住他的肩膀:“裴……啊呸,子培啊,你之前在江湖上稱王稱霸,當個魔教教主就算了,怎麼現在還公然穿上龍袍,想要到封建王朝的管理層摻和一腳呢?”

他望著我,飽含熱淚,搖了搖頭,這才向我娓娓道來。

原來他並未將兵符拿去與大將軍蔣慎做交易,而是自始至終都留在身上。

而原著中,陸子培則將兵符交給了蔣慎,只是蔣慎守護不力,兵符又被徐珍和彭堯偷走,送給了皇上。

因此皇上得以調動西北大軍,抵抗住了蔣慎的叛亂。

如今皇帝和蔣慎都沒有兵符,蔣慎武將出身,身手不凡,殺進皇宮的第一時間就讓皇帝上了西天。

就在蔣慎以為自己即將坐上九五之尊的寶座之時,陸子培站了出來。

他擁有皇族血脈,又持以兵符統帥西北大軍,很快將蔣勝擊敗,自己坐上了皇位。

至於老皇帝為何給我兵符,應當是他當初傳位時,並非真情實意地想傳給那個兒子吧。

聽他講完後,我流下了兩行熱淚。

從魔教教主成為一代帝王,多麼熱血又勵志的故事啊!

陸子培拉起我的手,那雙好看的眼眸飽含深情地望向我:“華容,你可願嫁我為妻,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與我共賞這繁華盛世。”

登基的新皇是我府裡男寵,還要我這長公主給他做皇后

我嚥了口唾沫。

他神色慌張,冠玉似的面龐又白了幾分:“你可是不願?”

我又咽了口唾沫。

他眸中似有霧氣,細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薄唇輕啟,苦澀道:“你果真是不願意……”

就在他想要離開之際,我“嗷”一聲撲過去,將他撲倒在床上。

他一身玄色龍袍,長髮整齊地束於頭頂,雖然還是那副俊美無儔的長相,卻因皇帝的打扮而多了幾分禁慾的味道。

我舔了下嘴唇,兩眼一眯:“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

陸子培一愣,隨後垂下眼眸,含羞帶怯地配合我的表演:“奴叫陸子培。”

我再也忍不住了,將我的陸美人兒按在身下。

至於我的恐男症……

對不起,昏迷了這麼久,早就拋到腦後了。

我抱著陸子培啃了半天,突然停了下來。

我愣愣看著他,他也傻傻地看著我。

隨後,我發出了靈魂提問:“當了皇后以後,我還要工作嗎?”

陸子培一愣,輕笑著轉移了體位。他將我壓在身下,貼近我耳側,啞聲道:“工作嘛,當然有的……”

淦,竟然還要做社畜嗎!

他垂眸望向我,含笑的眼眸好似有無限深情。

“那就是,給我生幾個孩子……”(原標題:《穿書後我不小心母儀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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