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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柱:新城變遷記

  • 由 藝文苑 發表于 籃球
  • 2022-04-24
簡介再向東北看去,那大片的一眼望不到邊的沙嶺坡地,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竟給變成了今天的濱湖新區

薅字讀什麼音

孫立柱:新城變遷記

新城變遷記

孫立柱

上世紀80年代的第一個春天,我高校畢業來到新泰縣城,揹著挎包,匆匆地行走在狹窄零亂的街道上,我所報到的單位是新泰縣財稅局(財政、稅務一家)。剛一走進縣委、縣政府大院的西門,靠近南牆有著幾棵排列不很規律的老楊樹。不遠處,便是一座破舊的禮堂,禮堂後門西開,隔窗望去,裡面相互挨排著不少掉了漆色的連椅,正面臺上更顯零亂不堪。禮堂左側一堵磚塊壘砌的矮牆,牆後便是一排排的平房,青磚灰瓦,六間一位,雖是破舊,但排列整齊,那是縣委、縣政府工作部門的辦公駐地。很快,我便找到了財稅局辦公室,最前一排東邊第二位。推開最東兩間的房門,局長、兩位副局長及人秘股長四人的辦公桌,雙雙並排靠在西間兩個角落處,迎門口一張辦公桌,這便是我工作的位置。房裡不見任何裝飾,沒掛字畫,沒擺茶具,連一把多出的木椅都不存在,更別去想象什麼沙發、空調了。初來乍到,和幾位領導在一個辦公室裡,很拘謹,也很彆扭,不時地總有著不少雜事要做。在辦公室前面,有著一個大鍋爐房,每天裡按時間發出“吱吱”的叫聲,各單位開啟水的人們提著暖壺就去排號了。這件事我沒少幹了,還好,比之冬季裡在辦公室生煤爐子打掃衛生,還是輕鬆乾淨了許多。這樣的縣政府辦公場所,低矮、擁擠、簡單、樸實,若與今天比較,看看寬敞明亮、氣派恢弘的辦公大樓,在當時,恐怕還沒多少人敢去當真想象。

單身小夥,臨時住在縣委招待所,每日下班後,敲著飯碗到機關食堂吃飯。伙房位於大院禮堂東面,東西並排兩處,分縣委、縣府食堂。當然,如果兩處都買了飯票,哪邊可口到哪邊去吃,沒有限禁。飯後無聊,外出散步,出大院西門,向南一拐,便有一條通往平陽河的狹窄衚衕,路面坑坑窪窪,晴天裡塵土飛揚,雨天裡泥水飛濺,路兩邊都是低矮的民房。平陽河比較寬闊,有著銀色的沙灘,經過治理,縮河造地,河兩邊都給種上了大片的麥子。夏天裡,玉米長高了,濃濃的青紗帳“唰唰”作響,獨自散步,清新幽靜,但多少還有點恐懼感。不在雨季,河水不是很大,河中沒橋,鋪了一塊長條水泥板,另外放了幾塊石頭,算是跳橋吧。一蹦一跳過了平陽河,趙家慄行已在眼前,在那一棟棟民房後牆上,刷著不少清晰動人的標語口號。看看小道和院落,還有探出牆頭的老樹枝子及路邊的小草小花,這裡完全是一副農村景象,自我感覺就是下鄉遊玩了。從不去想,這裡會變幻出一所漂亮醉人的平陽河公園,河流兩側,更是高樓矗立,商鋪比鄰。至於說到今天的濱湖廣場、清音公園,那是比想象中的銀河系還要遙遠。

工作不久,找物件結婚,妻在百貨公司工作,每天在西大樓上班,這是早年新泰僅有的兩座大樓之一。所謂大樓,千萬不要想象的過於高大,只有兩層灰色的水泥板,很是低矮,裡面四邊靠牆排著長長的櫃檯,櫃檯後邊的貨架上,分類排列著各種貨物。樓門朝東,迎面衝著一條東西衚衕,左右連線著狹窄的南北通道,形成了一處丁字路口。樓前有著不大的空場,高低不平,雨天裡比較泥濘,是停放腳踏車的地方。這個位置,當處在今天的府前大街和金斗路的交匯處,大樓早已拆除,並且向城西延伸打通,變作了府前大街的繁華地段。當年裡,站櫃檯是比較時髦的,有時候我還去轉一圈,自覺著是個驕傲。回到鄉下,總給老家的親人們吹噓:有一天你們也到城裡看看,那可是百貨大樓呀,裡面什麼貨物都有。一聽大樓,家鄉人可就十分羨慕了。

妻的孃家是城裡大隊,位置在縣醫院前面,吃水都到醫院的水龍頭去挑。這兒都是低矮的平房,在每家每戶擁擠狹窄的小院裡,既住著老人,還住著已經結婚分家的兒子、兒媳,有的甚至是幾個小家庭擁住在一起。出了家門,一條南北土路小街,對面是一堵西牆,牆下有個出入的豁口,小孩子爬進去玩,便是新泰一中的後操場了。婚後第一年初夏,我有了情緒,要下鄉去給岳父家收割麥子。那一天,我戴著草帽,帶著鐮刀,騎著泰山牌腳踏車,覺著行進了好長時間,總算到了城北的野外坡地。農民的兒子,看到那一片片的金黃色麥地,心情很是舒暢了。麥田北沿有著一段石頭壘砌的破舊渠道,已是乾涸了許久,裡面長著不少野草。站在渠道邊沿向西北眺望,遠遠地便是駱家莊、周家莊了。沒有可懷疑的,又是從城裡到了鄉下,童年時故鄉的麥收場景,頓時浮現在眼前。說來不信,這片區域就是現在的杏山路中段北鄰,眼下里早已是車水馬龍、寬闊熱鬧的城區大道。再向北望去,那大片的鄉村麥田,也早被座座高樓大廈踩在了腳下。

妻的姐家是南關,也算是城區了吧,麥後讓我去走親戚。雖然都在城裡,感覺還是比較遠的,平時裡很少見面,麥前麥後親戚走動一下也很正常。城區都是民房,轉轉悠悠,拐彎抹角,走了好幾條小衚衕,總算走進了那處狹窄的小院。喝過一壺老幹烘,離喝酒還有一段時間,我坐不住,出門遊玩,想看看縣城南部街面的景色。門口是一個大水汪,汙泥髒水中有著不少水草,還有鴨子在水中游動,這一下讓我想起了在老家扒藕捉蝦的情景,真的想脫鞋下水露一手當年摸魚的本領。汪邊有著幾棵大樹,我在樹邊轉來轉去,不時地撿起石頭去逗鴨子,還薅了幾把叫做臭蒲的水草。等到我玩興已盡,回院喝酒的時候,鞋上還給沾了不少的汙水爛泥。知道吧,這個水汪已經落在了今天的明珠電視塔下,明珠廣場的那兩棵老柳樹,正是當年汪邊留下的真實記憶。

夏季的晚上,沒有電風扇,沒有空調,有點悶熱,總要出門散步。在城裡大隊的區位裡,有駐軍部隊營房,團部裡經常露天放映電影,少不得去看個一場兩場。有一次看電影回來,正在穿過街心正中的一片低矮草房,突然,村裡冒起陣陣濃煙,隨後便聽到呼喊救火的聲音。我那時年輕,沒有猶豫,不等妻反應過來,就一個箭步衝入火陣,在濃煙滾滾中,幫著眾人提水潑灑。還好,多虧民房低矮,灑水、撲打都能靠近,很快火就撲滅了。等到一切平靜了,自己悄悄地回到家中,渾身像個落湯雞,而且衣服髒的不可收拾,但我心情很好,自覺著做了一件不留名的好事。過後,我還多次到失火的地方去看,暗中觀察是否又蓋起新的民房。失火的地方可不是偏僻的鄉村民居,這裡當是新泰城區的最佳中心部位,這片民房的駐地,已經變做了銀座商場前邊的街心花園。

雖然是在機關裡工作,但早年的生活平淡無奇,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更不去多想酒場應酬。星期天,一個人騎上腳踏車,順著平陽河西邊的大沙堰向北遊玩。在河上游不遠處,河西是駐軍部隊三營營部,營房外圍的空場上,有水泥和磚塊壘砌的模擬坦克。河東一塊荒蕪土地的前方,有高高的土石崖子,那裡有一處部隊靶場。我是軍人出身,對駐軍營房總感親切,十分樂意在這裡轉來轉去,總是還想找找當年部隊生活的感覺。看看,紅頭崖子的部隊靶場,不知不覺,早已是高樓大廈、酒紅燈綠了。再向東北看去,那大片的一眼望不到邊的沙嶺坡地,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竟給變成了今天的濱湖新區。

四十年了!四十年前,這裡沒有一座象樣的大樓,沒有一條寬直的街道,沒有一處娛樂場所,更沒有那鱗次櫛比的片片居住小區。時代的進步,社會的發展,真的就象魔術師變幻魔術一樣,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但天天都在變化著,每時每刻、每分每秒……不經意間,正是這時時刻刻發生著的一些點點滴滴的小的變化,卻折射出了一整座城市的大的變化。

四十年家國,地覆天翻。四十多年來,我上班、居住一天也沒離開過政府院裡,更沒有離開過這座城市。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我都在心情激動地觀察著新泰城區發生的變化。今天的新泰城市又是個什麼樣子呢?不用我多說了,您知道。

孫立柱:新城變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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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柱:新城變遷記

作者:孫立柱

孫立柱

,作家、民俗學家、方誌學家。

先後創作出版《野花淚》《風流歲月》《邊寨諜影》等3部長篇小說;《我的母親》《在邊疆的日子》《桃花峪記事》《泰山作證》等4部長篇記事文學。其中長篇小說《野花淚》《風流歲月》先後榮獲泰安市精神文明建設“精品工程”獎。

先後主編《新泰民俗》《新泰市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料彙編》(5卷)《新泰民間傳說故事集》等。其中《新泰民俗》榮獲首屆“東嶽文學藝術獎”民間藝術類最高獎;《新泰市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料彙編》榮獲山東省文化廳一等獎。

先後主編《新泰市志》《新泰年鑑》《新泰人物》《新泰綜合大全》《新泰古樹名木》《新泰村莊》(21卷)《千秋石萊》及十餘部專業志書。其中《新泰市志》《新泰年鑑》先後榮獲山東省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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