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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畫大講堂」寫意花鳥源流——情境略說

由書畫山東發表于籃球
2022-02-17

花鳥畫韓英偉意筆花鳥陳琳

簡介5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有明以來，意筆花鳥畫的藝術成就引人注目，形成的多種風格樣式對後世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顥字多少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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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鸞（傳）紅花山鳥圖

意筆花鳥畫作為中國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以其墨彩紛呈的意家創造方式源遠流長。經歷了上千年的演化歷史，任何一位稍有傳統文化常識的人都不會漠然視之。

意筆花鳥畫發展是在南北朝時期萌芽的。此時的人們承襲晉人風度，崇尚自然、無為，繪畫作品中的怡情因素大大增強。描繪自然中的動物、植物逐漸成為畫家的喜好和自覺。此時的顧愷之、陸探微筆下的花鳥因素逐漸增多，繼爾逐漸演化為主題。至晚唐時期邊鸞傾力於花鳥畫的創作，於是花鳥畫由從屬地位一躍成為獨立的畫種。因此，美術史奉邊鸞為花鳥畫始祖。

黃筌寫生珍禽圖

五代時期建立了宮廷畫院，這個時期的宮廷畫師大都以“移生動質、變態不窮、妙得其真”作為最高藝術境界。從黃筌勾勒彩暈的“黃體”到黃居採發展的勾勒填彩法；從徐熙疊彩洟凍的“徐體”到徐崇嗣創出的“沒骨法”形成了中國花鳥畫圖式、技術的兩大流派。此時稱“徐黃”異體亦有“黃家富貴，徐熙野逸”之謂。此時“徐黃”二體技法有異，取家相同，創作的圖雖不理於物，但著眼於志趣的表達，以花鳥的媒介藉以寄託畫家的思想與審美情趣。

崔白雙喜圖

宋以降，《雙喜圖》的作者崔白，使花鳥畫在直接表達作者感受上近了一步，技法上較“徐黃”樣式更加自由、輕鬆、爛漫。崔子的畫面取象可發現對物象的描繪由逼真而趨於生動，似乎刻意去除“體象求真”的痕跡，這大概也是意筆畫之初始和文人畫興起的始端。但還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意筆花鳥畫。

稍晚時日，牧溪、梁楷的“簡筆直寫，恣意揮寫”意筆花鳥畫逐漸趨於成熟，逐漸與工緻一路的宮廷模式“分庭抗禮”。

宋畫尚現，元畫尚意。史記家童書業先生在論集中提到：“宋畫所以一變而為元畫，是畫院衰竭的結果。在宋代，文化畫雖已興起，但因上有畫院崇尚寫實和工緻，一般畫人多少總要受到他的影響，這就是宋畫尚物理，重象真的原因。不知重視文藝，於是畫院解體，純粹的文人畫代興，工愗的畫風就一變而簡逸了。”

元人首先簡略色彩，強調“量分割槽色”，主張“水墨為上”，著力強調“詩書入畫”。所謂“書畫同源”“畫中有詩”將文學性這個文人的強項注入到繪畫中去，極大地推動了中國畫歷史的程序。

趙孟竹石幽蘭圖

由趙孟上承宋畫的細緻，下聯文人氣質，帶動了王淵、張中、陳琳等一批畫家，“墨花墨禽”已經完全是元畫的氣象了。趙孟曾在陳琳的畫上顥曰“陳仲美戲作此圖，近世畫人皆不及也”。戲作二字道出了陳琳作畫時的悠閒狀態和文人氣度。同時也能看出一個文人畫家，對取象、傳神、賦情、造境的基本要求。宋人顥畫多用“制”而元人顥畫多用“寫”，從制與寫區別也可以看出兩朝的繪畫狀態和心理變化。

元陳琳溪鳧圖

▲ 元陳琳《溪鳧圖》軸紙本設色 35。7×47。5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有明以來，意筆花鳥畫的藝術成就引人注目，形成的多種風格樣式對後世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明人畫風多樣化的同時，崇尚文人畫的理論也相繼產生，重士氣、重學養，重創作個性，重性情的抒發。文徵明首倡“作家士氣威備”，屠隆提出“天趣即為士氣”，王犀登強調“畫學畫膽”“兼漁古人之精華”“創作繪畫之韻致”等等。

陳淳紫薇扇面

總之，明代多樣的花鳥畫圖式不管是有理論的驅動形成，還是有理論的總結完備，所達到的高度，以及對後世繪畫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陳淳、徐渭開創的大寫意花鳥模式以其散淡、沖和、淋漓、清曠、沉雄、拙樸的境界，為後世樹立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峰。

鄭昶在《中國畫字全史》中說“雍正以前，山水和花鳥可謂並盛，乾隆以還，則花鳥畫之盛幾欲掩山水而上之”。清代花鳥畫承前啟後，流派紛呈，名家聖手輩出，構成了一座龐大的“金字塔”，而立於金字塔頂的朱耷在繼承林良、呂紀、青藤、白陽基礎上以最大的程度發揮自己的藝術主張，無論象、神、情、境皆出我心，以最簡單、概括的圖式展示受眾，展示給後人而成為舉世無雙的聖手。朱耷的模式以至於近現代的花鳥大家無幾人可出其藩籬。

朱耷荷鳧圖

蘇東坡雲“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賦詩必此詩，定非知詩人”。從理論上確立了文人畫的發展方向，也是由“院體的工細”往“野逸的意筆”發展的發端。後世人以其為準繩，將意筆花鳥畫發展的更“文人化”更“書房化”。

在強有力的理論基礎支援下，畫人在物象的擷取上有了明確的標準，有了“似與不似”之準繩，產生了“太似為媚俗，不似為欺世”的標向。

“象由心生”即確定了象（心象）隨造化為師，天下萬物無不可入畫，即為入畫也不可隨意擷取，亦不可直上楮素，所取自然之象，由文學修為到生活蒙養，投之以情、賦之以神方能為畫。古人有“以寫我心”之謂；由自然之象轉化為“心象”，古人寫心的實質也就是意筆畫的“寫意精神”，掌握了寫意畫傳神、載道、寫心的要旨，自然中的山石、人物、花鳥等世間的萬物永珍概括為筆墨形式結構時，來抒發某種情感或某種精神，這種個性的筆墨結構是聯絡象觀物象與主體精神在黑白韜略的筆墨形式。物象的生命力融入到筆墨結構中，將個體對自然生命的態度，個體的文心、學養、精神、境界等，恰當地融入到特有的筆墨結構中，這是意筆畫藝術的核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