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乎hū」的常見用法和意義

提示：

“乎

”

的常見用法有兩種：

（

一

）

助詞：句末

表示六種語氣

；句中表停頓；作形容詞、副詞詞尾。

（

二

）

介詞，相當於“於”：表時間、處所；

表趨向；表比較。

（一）助詞

1．用在疑問句句尾，

表疑問語氣

,

相當於

“

嗎

”

“

呢

”

。

例如：

（

1）

汝亦知射

乎

？（《

賣油翁

》）

――

你也懂得射箭

嗎

？

（

2）

良曰：

“料（估計）大王士卒足以當（d

ā

ng，對等，比得上）項王

乎

？

”

（《

鴻門宴

》）

――

張良說：

“估計大王的軍隊足以抵擋項王

嗎

？

”

（

3）顧（但，不過）安所（什麼地方，哪裡）得酒乎？（《後赤壁賦》）——不過到哪裡去弄到好酒

呢

？

（

4）子卿尚復（又）誰為

乎

？

（《

蘇武傳

》）

――

您還又為誰（守節）

呢

？

2．用在反問句句尾，常與表反問的“

不

、

況

、

安

、

豈

、”等詞配合，表反問語氣，

相當於

“嗎、呢”。

例如：

（

1

）

人不知而不慍，

不

亦

君子

乎

？

（《

論語

·學而

》）

――

人們不瞭解（我），（我）卻不生氣，

不

也是

有才德的人

嗎

？

（

2

）

眾人匹（比）之，不亦悲

乎

！（《蘇武傳》）

——一般人和他比，（羨慕他），這不是很可悲

嗎

！（匹之，和他相比。之，代彭祖）

（

3

）

此

非

曹孟德之詩

乎

？（《赤壁賦》）

——這

不是

曹操的詩

嗎

？

（

4

）

臣以為布衣之交尚不相欺，

況

大國

乎

？（《廉頗藺相如列傳》）

――

我認為百姓之間的交往

尚且

不互相欺騙，

何況

大國

呢

？

（

5

）

信義

安

所見

乎

？

（《

蘇武傳

》）

――

（

您對漢朝的

）

信義又

怎

能有所表現

呢

？

（

安，何。見，同

“現”

）

（

6

）

夫

庸（豈

，哪）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

乎

？

（《

師說

》）

——

哪

管他的年齡比我大，還是比我小

呢

？

3．用在並列的問句句尾，表示選擇語氣，可譯為“呢”

“

嗎

”

。

例如：

（

1）

兒寒

乎

？欲食

乎

？

（《項脊軒志》）—

－孩子是冷

呢

，還是想吃東西

呢

？

（

2）吾能之

乎

？抑

（

還是

）

汝能之

乎

？（《與妻書》）

――

我能這樣

嗎

，

還是你能這樣

呢

？

4．用在疑問句句尾，多與“得無、無乃”等詞配合，

表

揣測

或

商量

語氣

，

可譯為

“

吧

、嗎”

。

例如：

（

1）

覽物之情，

得無

異

乎

？（《岳陽樓記》）

――觀賞景物時的心情，該不會不同

吧

？

（

2）今君王既棲於會稽之上，然後乃求謀臣，

無乃

後

乎

？（《勾踐滅吳》）

――現在君王已經退守到會稽山上，然後才（想到去）尋求謀臣，

恐怕

（

只怕

）

太晚了

吧

？

（

3）斯之不遠，倘能從我遊

乎

？（《山中與裴秀才迪書》）

――

這

春天的

景色離現在不遠了，（您）能和我一起

去

遊玩

嗎

？

（

4

）

今亡（逃跑）亦死，舉大計亦死，等（同樣）死，死國可

乎

？（《陳涉世家》）

——現在逃跑也是死，發動起義也是死；同樣是死，為國事而死可以

嗎

？（舉大計：發動大事，指起義）

（

5）聖人之所以為聖，愚人之所以為愚，其皆出於此

乎

？（《師說》）

——聖人能成為聖人，愚人卻成為愚人的原因，大概都出在這裡

吧？

5．

常

用

在

感嘆句

句尾，

表示

感嘆

語氣

，

相當於

“

啊

、

呀”。

例如：

（

1）

大兄何

見事

之晚

乎

！

（《

資治通鑑

·孫權勸學

）

――

長兄怎麼

知曉事情

這麼晚

啊

！

（

2）

噫籲嚱（

y

ī

x

ū

x

ī

）

，危

乎

高哉！（《蜀道難》）

——哎喲喲，好險好高

呀

！

（

3

）吾家讀書久不效，兒之成，則可待乎！

（《

項脊軒志

》）

——

我們家的人讀書很久沒有取得功名，這孩子取得功名，就可以期待了

呀

！

（

4

）

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

乎

！（《論語

·憲問》）――不抱怨天，不埋怨人，學習人事，通達天理，瞭解我的只有上天

啊

！

6·

用在句中，表示停頓，起

湊足音節的

作用，無義。

例如：

（

1）其險也如此，嗟（jiē

）

爾遠道之人胡為

乎

來哉！（《蜀道難》）

――蜀道如此艱險啊，唉，你這遠方的人為什麼還要來呢！（賓語前置，“胡為”即“為何”

，

為什麼

）

（

2）（宋榮子）定

乎

內外之分，辯

乎

榮辱之境，斯已矣。（《逍遙遊》）

――（宋榮子）能認清自

我

與外物的分際，能辨明榮耀與恥辱的界限，不過如此罷了。

（

3）

胡為

乎

遑遑欲何之？

（《

歸去來兮辭

》）

――

為什麼心神不定啊，想到哪裡去呢？（胡為，為什麼。遑遑，心神不定的樣子。何之，即

“之何”，到哪裡去）

（

4）將往觀

乎

四荒。（《離騷》）

——（我）將去看看四方廣大的土地。

（

5

）

知不可

乎

驟得，託遺響於悲風。

（《

赤壁賦

》）

——

（我）知道這不可能屢屢得到，只好在秋風中將感慨寄於簫聲中。（遺響：餘音，指簫聲。悲風：指秋風）

7·用於

形容詞、副詞

之後，

可譯為

“然、地、……的樣子”，

或不譯。

例如：

（

1）浩浩

乎

如馮（

p

í

ng）虛（太空）御（駕）風，而不知所止；飄飄

乎

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赤壁賦》）

——飄飄

然

好像凌空駕風，不曉得要飛到哪裡；飄飄

地

好像脫離人世，升入仙境。（馮，通

“憑”，乘。）

（

2

）以無厚入有間，

恢恢

乎

其於遊刃必有餘地矣

！（《庖丁解牛》）

――把不厚的刀刃插

進

有間隙的

部位

，那對於運刀就寬寬綽綽，

一定

大有餘地了。

（

恢恢乎，寬綽

的樣

子。遊刃，運刀

）

（

3

）悠悠

乎

與顥氣俱，而莫得其涯。（《始得西山宴遊記》）

——

心神無窮無盡

地

於天地間的大氣融合，沒有誰知道它的邊

際。

（

二

）

介 詞

“乎”作介詞，用於句中，

相當於

“於

”

，但使用範圍比“於”小。可表時間、處所；

表物件、趨向；表比較。

1·

表處所

、

時間

，用在動詞後，

相當於“於”，

可譯為“在”

或不譯

。

例如：

（

1

）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

乎

山水之間也。（《醉翁亭記》）

――醉翁的情趣不在酒上，而在

於

山水之間。（醉翁之意，後用來比喻別有用意）

（

2

）

相與枕藉

（

jiè

）

乎

舟中

，不知東方之既白

。

（《赤壁賦》）

――大家互相枕著靠著睡

在

船中，不知不覺東方已經發白。（形容詞

“白”受副詞“既”修飾，活用為動詞）

（

3）浴

乎

沂（

yí

）

，風

乎

舞雩（

yú

）

。

（<<子路、冉有、公西華侍坐>>）――

在

沂河裡洗洗澡，

在

舞雩臺上吹吹風。

（

4

）

生

乎

吾前

······生

乎

吾後。（《師說》）

——出生

在

我前面

······出生

在

我後面。

（

5）遊於江海，淹

乎

大沼。（《戰國策

·莊辛謂楚襄王》）——（黃鵠）在江海中游蕩，

在

池沼邊逗留。

2·

表物件、趨向，用在動詞後，可譯為“對、對於”或不譯。

例如：

（

1）吾嘗疑

乎

是（《捕蛇者說》）

――我

對

這句話曾經懷疑過。

（

2）

君子博學而日參

（c

ā

n）

省

（x

ǐ

ng）

乎

已。（《勸學》）

――君子廣泛地學習，而且

每

天檢查反省自己。

3·

表比較，多用在形容詞之後，可譯為“比”。

例如：

（

1

）其聞道也

固

先

乎

吾

。

（《師說》）

――他懂得的道理

本來就

比

我早

。

（

2

）以吾一日長

（

zhǎng

）

乎

爾，勿吾以也。

（<<子路、冉有、公西華侍坐>>）――因為我年紀

比

你們大一些，不要認為我年長就不敢說了。